权力色彩压过感情,他眼前的红雾也随着他的情绪趋于平缓,于是慢慢消散。
容厌甚至笑了出来。
快点醒来吧,晚晚。
不管她到底是真喜欢他,还是又在骗他。
没关系。
就算是装,装一辈子,也就是真的了。
净明皱紧了眉。
当初晚晚在他面前暴露医术,第一个反应是要杀他灭口,即便后来暂时同一阵营,也给他下了毒,后来还用金针锁了他的脉,让他只要想活就得听从她,两个月之内必须见她一次来续命。
如今陛下也知道了她的医术,他不觉得,她不会用医术做点什么。可若是两人针对起来,他不想看到医术这样高明的一个女郎,折在陛下手里。
前朝晁兆又有消息请示容厌,容厌不再同净明多说,便往外走去。
净明正欲离开,却被一个侍女拦住。
白术眼眸弯弯,掩不住地惊喜,“这位大师,我家娘娘请您暂留片刻。”
净明看着容厌刚走出没多远的背影,容厌等晚晚醒来等了那么多日。
那么巧吗?
容厌一走,她便醒来要见他?
净明一霎间感到一股甜蜜而柔软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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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这些时日,并非半点意识都没有。
她偶尔也会清醒着,她能感觉得到,容厌在她身边,帮她换药,偶尔握住她的手,有时候也会枕着手臂睡在她床头。
他很少说话,安静地过分。即便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只会一直看着她,没有多少碰触,更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她清醒的时候,更多是在看自己的前世。
前世的她,后来总是一袭皇后衮服,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在椒房宫甚至设置了小朝廷。
外人眼里,她有圣眷,有实权,一人之下,风光无两。
可是,在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她屈辱着只着一层轻纱,赤足踏入宸极殿中,拿自己去同他交换。
轻纱扯开,不着一物。
宸极殿中,寝殿书房,床榻桌椅、窗边镜前……他想什么时候要,想怎么要,她从来只能强颜承受。
她开始认同他。
情爱果真是最无趣的东西,权力才是能握在手里的。
她用身体交换了那么多,可他仍旧能将她控制在掌心里,不论她做什么,他总是让她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