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蹊不无不可。
茶馆二楼人更是少,窗外的屋檐高高翘起,雨水汇成一条线,如散落的珠串,淋漓往下坠。
裴成蹊高兴过后,担忧地询问,“上回……陛下回去之后又罚你了吗?”
晚晚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雨滴,眼睛惬意地眯起,听到他的问话,眉梢微微扬起。
“回去之后……你知道上回他出宫了?”
裴成蹊顿了一下,那日,容厌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亲吻的画面又浮上脑海。
他气过了也恨过了,却也只能苦笑,“我不放心,后来想着,得再去看一看你……”
于是,就看到了。
晚晚瞧着窗外,没有说话。
上次,雅座那窗开着,若是从对面来看,能清楚地看到这边里头。
容厌那个时候突然吻她……原来如此。
是吻给裴成蹊看啊。
宣示对她的所有权,想让裴成蹊知难而退,但可惜,裴成蹊对他不是全然的敬畏与忠心耿耿,对她也不是单纯的情深意重。
他那样做,只是羞辱到了她而已。
晚晚觉得自己确实不知廉耻,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没有半点羞恼怨恨,只有一片平静。
随便他怎么样,随便裴成蹊怎么样,不影响她能看到裴成蹊就可以。
晚晚看着裴成蹊的眼睛,看着这双眼中的复杂神色,她今日还是画着阿姐的妆容,她用阿姐的声音轻声说起自己在宫中的不喜,看着他眼中偶有共鸣的愤然,还有对她的心疼。
她又说起今日的期待,想去哪里游玩,便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看着他的眼睛,她便能平静下来。
真像啊。
晚晚此刻心绪平缓而安宁,雨停后,随着裴成蹊去了上陵旁边的碧螺湖,想起徽妃口中的捕蟹,她忍俊不禁。
裴成蹊租来一条乌篷船,只有他和她二人,上船后,离岸渐远,周围再无人声喧嚣。
他带着她躺在船板上,放任小船在湖心飘荡,枕着手臂,睁眼便是辽阔的天空,一片碧蓝。
裴成蹊轻声道:“在上陵这些年,我时常会这样独自泛一叶舟,躺在船中,看着头顶的天空,便觉得,这一刻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