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少了许多聊头,闲谈便多了些前朝的事。
容厌这些时日在筹备北境的战事,夙兴夜寐,原本还惶惶不安的边境子民,被一道道政令安抚好,朝中武将也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出征。
这几年的积累毕竟还没有让大邺彻底重振,可眼下的外患倒是让内忧缓和了些,也算好事一桩,朝堂上各党也不再针锋相对。
这也离不开容厌前些时日遣散后宫,顺便又夷平了哪个后妃的家族再次降下来的威慑。
她虽然做了皇后,可是她也就掌了一个多月的凤印,后来被囚禁之后,后宫的事她也懒得理会,看也不看,一切全都推给容厌去处理,因而后宫发生的事,她的的确确一概不知。
容厌开后宫一年多,她是名义上第三个承宠的人,一朝封了皇后,确实有不少人心中也有了计较,只是在她面前风平浪静而已。
遣散后宫也没有那么简单,她不理事,便也不知道容厌到底是怎么将所有人都送出了宫,其中又怎么引蛇出洞,将后宫之事引上朝堂,达成他的目的。
这段时间,容厌在她面前屡屡受挫、失控、毒发,可这半年多,大邺朝堂运转没有一丁点被影响,一项项政令颁布、推行、验收,蒸蒸日上,甚至比往日还要高效迅速,该如何让一个皇朝一日胜过一日,容厌做得极好,至今从未出过错。
晚晚思索着,捧着脸颊,长睫垂着,眼中却没多少吃惊的情绪。
她猜想着也是这样。
他哪有那么容易倒下真的被她左右。
他愿意纵容她,是因为他有资格有能力去纵容她一切出格,所有后果他承担得起。
只是,她想要摆脱他,一样艰难。
那日之后,他得知他被当作替身,便不再来椒房宫,想来他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置她。
先前她做什么,他没责怪过她,要么平静忍下来,要么裴成蹊去承受,可那夜他是对她动了杀心。
他终于忍耐不下去了。晚晚等着,冷静了那么久,他下次还要不要来杀她。
总得干脆一些,让她有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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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极殿,容厌寝殿中又点上了浓重的安神香。
他撑着额头,忍受越发严重的头疾如刺一般在他头颅中爆发。
晁兆刚退下,饶温便皱眉道:“陛下,该休息了,您将近四个月没让太医令来请平安脉,压制毒性的药也没吃……”
容厌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