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眼中忽然涌出屈辱而愤恨,眼角流出泪来。
却也知道了,这次可能会难熬些,用另一种方式偿还,却不至于要杀了她。
黑暗中久了,容厌克制不住地发抖。
他是不会有恐惧一类的反应,可这不意味着在暗室之中对他就没有一点影响。
敏感、易怒,平日那些压抑的暴躁与恶念也无限涌出。
大雨冲刷地面,雷鸣声中,她背对着他,脸颊贴着墙面,幸好这殿宇墙面也镶了汉白玉,脸颊没有被磨出红肿。她长睫颤颤合着,寒冷而潮湿的晚风吹上她露出的肌肤,她也听得到外面她的人被处刑的哭喊之声。
晚晚颤抖起来,分不清到底是让她感觉折磨的快意还是寒冷与恐惧使然。
她的确不会被他像对待别人一样直接用刑或者斩杀,可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呜咽被他的手完全捂住,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泪落如珠串,失神地软在他怀中。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稳定,她也终于看见他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克己自持的冷漠模样,他严密的情绪终于失控,而她整个人却几乎要被摧毁,匕首从她无力的手中坠落。
晚晚被掰着转过身面对他。
殿外风雨交加,又一轮的风雨让窗外的树枝颤抖摇晃。
她缓过神,坐在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发软的手臂去勒紧他脖颈,发狠想去咬断他血管,他扣着她腰身,就算她在上面,他也让她仿佛能被狠狠撕碎。
一直到殿外云收雨歇,殿内才平息下来,满室飘荡的气息中,她哭也再哭不出来,嗓音破碎,“容厌,我恶心。”
容厌长睫颤了颤。
他却继续强制地和她耳鬓厮磨,嗓音冰冷,犹如从脚背缠绕而上的冰冷毒蛇,“那你也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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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惊醒过来。
梦境中的荒唐和粘腻几乎要蔓延到她现实的身体上。
容厌抱她抱得很紧,好像她随时都会离开一样,将她牢牢地紧紧抱在怀中。
晚晚这次惊醒动作不小,容厌向来浅眠,此时却没有醒过来。
她忽然生出一种不想再被他碰触的厌恶之感,下意识想要推开他的手臂。
感觉到她的挣扎,容厌这个时候才将将醒过来,声音带着低哑的倦意。
“怎么了?”
晚晚捏紧了拳,却又让自己平静下来。
隐约的月光之中,容厌睁开了眼睛,眼眸失焦空洞,却没有前世那种冰冷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