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那么轻易就被动摇……
思来想去,容厌最后还是不自觉张口,含住药勺前端,将药汁抿入口中。
还是忍不住。
她这样照顾他。
他的力道很轻,这力道却能清晰地沿着药勺,传递到她的手中。
他的眉毛和睫毛都是漆黑的颜色,眉眼浓丽殊艳,苍白的唇瓣含着药勺,唇瓣微微的下陷,可以让人想象得到,亲吻上去的柔软。
她毕竟和他曾有过非常亲密的时候,亲吻,拥抱,同塌而眠。
(审核同志,这只是喂药,没有一点隐喻,不要有太多联想。)
纵然情感上冷漠淡然,可是她的记性也很好,她与他身体上亲密的记忆丝毫没有消减。不管怎样,那些亲密带来的对彼此的不同,再怎么也无法抹去。
比如她看到他这般含着药勺,总会想起,她曾深深吻过他,呼吸交融。
她和他一点也不清白。
晚晚捏着药勺的手指用力了些。
容厌顿了顿,才将这勺药悉数咽下去。
晚晚松了一口气。
他张口,勺子从他口中退出去,晚晚沉默着又舀出一勺,凑近他唇边。
容厌这一次没多犹豫,配合地启唇,让勺子前端送入他口中。
他的唇瓣接触到药汁的地方很快红润起来,晚晚留意了一眼。
他唇瓣怎么就红起来了?
又喂了两勺,她看着药汁上方冒着的热气。
药碗是可以隔热的诸葛碗,勺子上的热意也不大。
晚晚皱眉看了看,起身又去取来一根勺子,也尝了一口这药。
容厌眼睁睁看着晚晚将药饮下。
晚晚将药汁刚送入口中,传来的不是混合了冰糖之后的药味,而是——烫。
这药刚添好冰糖便趁着烫热送进来,她赶着想让他服药,药碗也不烫,便也没有再注意这温度。
可那么烫的药汁,她刚刚喂他喝了三口,他还一句话都不说。
晚晚沉默着放下药碗,“容厌,你感觉不到烫吗?”
她语气有些严肃。
容厌还想着,她也喝了一口这药,他已经用勺子喝了三口了,她……是不是没那么恶心他?
他怔了怔,才答:“感觉得到,白日里,我五感还没有出什么问题。”
晚晚指了指桌上的药,“那我喂你,你知道烫,不会说一声吗?”
容厌垂眸,“你本就嫌我麻烦,我知道。”
晚晚心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