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侍者也都是来自容厌手下,见到晚晚进来,便有侍女上前,为她解下氅衣,换了新的手炉。
楚行月落座在她一桌之隔的身侧,他侧着脸颊凝视着她,像是想要将这几年错过的,今日一口气都要看回来。
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嫣红小巧的唇,玲珑的身段,长开了的模样,是气韵清绝而容貌秾艳的国色天香。
她长睫低垂,半遮着眼瞳,没有看他。
楚行月轻轻而笑,隐有怅然:“我们曦曦长成大姑娘了。”
不仅如此,还成了别人的妻子,容厌的皇后。
晚晚整理好思绪,抬手按了按眼睛,而后坐直身子,侧过脸颊,望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我长大了,你也是。”
上一次相见,楚行月还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风华,如今已经成为如同天上孤月轮一般温润而又带着疏远寒意的青年。
再如何做出和过往一样的姿态和言语,也终究是不同的。
楚行月低笑了一下,有几分自嘲。
“今日,曦曦连师兄也不叫了吗?”
上一次,她几欲落泪,这一次,终究能将情绪控制住。
晚晚低低唤了一声,“师兄。”
楚行月却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多年前,她和他的最后一面时,他也问过这样相似的一句。
——“曦曦,不过是一封要烧掉的信,因此你连师兄也不要了是吗?”
——“师兄,若你今日非要带着信离开,我就当你已经死了。”
毒发坠入涧底时,他还记得,她的声音和眼眸都那样冷静而决绝。
再次相见,那一日,不可能不去面对。
楚行月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出门,去请侍者取来一个木盒,交给她。
晚晚低眸将木盒打开,看了看,眼眸却忽然顿住。
是一封信。
尽快已经用了秘制的方法保存,信封却还是泛着陈旧的黄。
晚晚手指颤了颤,拆开信封,按照师父教给她的法子去辨认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