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案前,晚晚继续翻看着下面的密函,未处理的事务已经很少,右手边还有一摞,是她和张群玉都没办法做出决定的,等容厌醒过来,再去由他定下。
下一份密函,晚晚翻开往下看了几句,原本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开来。
边关战事连连告捷,鲜有败仗,那两幅图功不可没。
楚行月虽然是楚氏族人,可他并未行恶事,反而代罪之身卧薪尝胆,一朝报效朝廷,戴罪立功。
就算当他是功过相抵,也不应该继续软禁他。
晚晚停在这密函上好一会儿。
直到张群玉也察觉到异样,坐在下首抬眼看过来。
“怎么了?”
晚晚张了张口,思虑再三,道:“是关于……是否要解除对楚行月的禁令。”
张群玉眨眼间便明了。
对于当初确确实实互相倾心过的人而言,这确实为难。
晚晚用力掐了一下手指,深吸一口气,语气依旧平稳道:“……不能解,是不是?”
听到这话,张群玉面上闪过一丝讶然。
他是亲眼见过,年少时的楚行月和叶晚晚的。
回到眼前,他也罕见地沉默起来。
但凡知晓楚行月和容厌的恩怨,都不可能放楚行月自由。
当下楚行月虽然有了献图之功劳,可是如何决断功与过,主动权始终在容厌手里。
得看容厌想要怎么做。
无言之间,配殿门前传来宫人走动的脚步声。
晚晚立刻看过去。
容厌穿过回廊,慢慢走到殿舍的大门之前。
仲春之初,树影摇曳,春光明灭之间,他披了一层霜色厚衣,踏着尚且寒冽的春意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