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静静听着。
“你是想说,我也会遇到和我有龃龉的人,需要我在那时也伪装一下吗?”
她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容厌凝视着她,忽然就生出不想再继续下去的不忍。
她不会喜欢让她自己变得虚伪。
他唇瓣微微分开,她的话他最终没有点头应是。
“只要我在,晚晚,别人不行,但你可以随心所欲。”
她的手被他拢在掌心。
他轻声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帮助你实现。”
晚晚嗓音轻轻响起,“那我想做坏事怎么办?”
容厌不假思索道:“那就做。”
晚晚被逗笑了,“你可是皇帝,又不是昏君,怎么能那么没有原则。”
容厌道:“我一直都是这样。”
他也笑了出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试过了,我做不成张群玉那样有胸怀的如玉君子,我就是只看得见眼前人的卑劣小人。”
他心里没有任何人时,他唯自己兴致行事。
他心里有她时,那她就是他的原则。
晚晚在他怀中安静地倚着,许久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她心中是热热的、又酥麻又胀的感受。
容厌轻轻补充道:“只要我在。”
只要他在,她就可以是世上最无拘无束的人。
可是离开近在眼前。
晚晚道:“等到你我不在一处了……”
她没能说下去。
以后的事……以后自然会知道。
容厌好一会儿才答:“晚晚,不管哪种境地,就算我不在了,我也不会让你没有选择,信一信我。选择只会在你这边。”
晚晚曾以为,她好像除了江南的几位同门名医师兄师姐,便一无所有,身似浮萍。与他不过一年并不算和睦的夫妻,她好像一夕之间就能得到许许多多的倚仗。
容厌很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