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群玉笑吟吟道:“明明处处生机,何必愁眉不展呢?”
生机和春意或许无处不在,她和容厌也未曾走到末路穷途。她还可以继续找一找出路。
晚晚轻轻道谢。
听到她的感激,张群玉怔了一下,低眸便能看到她肩上沉重的宫装,单薄的肩头。
她从未叫过一声苦和累,将压在她肩上的事情都做得很好,可这样单薄的肩膀,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压倒下去。
这一瞬间,他失神了下,最后只是克制着,笑着回:“是臣荣幸。”
晚晚回到椒房宫,寝殿里,桌上有容厌煮好的茶、煲好的羹汤。
她尝了尝茶水,温度已经彻底凉下,羹汤热了热,用汤勺送入口中,是刚刚好的甜意。
容厌白日醒来之后,没有离开椒房宫,就只是看看医书,煮一煮茶。
她让他下厨只是想要为难他,可今日,他居然又主动去为她煲汤。
晚晚小口小口将这碗羹汤用完,甜意一丝丝沁在口中每一处,从口到胃,甜而暖的滋味又蔓延至心底。
洗漱后回到床边,她拉住他的手腕,熟练地摸上他脉搏。
跳动微弱却急促,他身体的温度也高了些。
都是正常的现象,他的脉象也没有往不好之处发展的趋势。
晚晚放下心,在灯下又看了他的睡颜许久。
月上中天,她取来灯罩,使烛光黯淡柔和下来,没有熄灭灯烛,一夜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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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四,又是从清晨忙到深夜,中途在容厌醒来时去找他议事一次,他精力不济,议事结束后没多久,又昏睡过去。这一日,比昨日还要晚。
二月廿五,书案上是更多的密函文书。
这几日,上陵城中的动静果然一日日越来越繁杂。
容厌将天下大权集于手中,代价是每日更加庞大复杂的政务。前些日子分派出去的政务如今大多又收回,风雨欲来,晚晚不知道明日会不会要在御书房中待到更晚,而这样的忙碌和作息,她居然都没能遇上清醒时的容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