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
晚晚这才惊醒,大惊失色立刻从他怀中惊坐起身,扶着书案的边缘和扶手撑着身体从他腿上跳下来。
怀中蓦然一空,容厌望向她,神色像是刻在了脸上,不曾因为她不加解释的远离而有改变。
晚晚睡意一下子飞走,她惊道:“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虚弱着,抱着我不嫌累吗?”
要是会累,为什么要这样勉强抱她那么久,要是不累,晚晚立刻想到,那这些政务,还是得他自己来。
她不想做了!
容厌却问:“你愿意让我抱吗?”
晚晚蓦地僵住,瞧着他颇含了些许愤愤。
抱都抱了,还问她做什么?
容厌望着她的神情,心情愉悦了些,倾身去拉她的手,让她走到自己身边,低眸去指书案上呈上来的一份文书。
这是一份祭典的策划,落款是半个月之前,时间就是明日,二月二十七。
容厌解释道:“春时是一年大计,钦天监会算出来一个时间,每年要前往上陵城外的徽山甘露台,祈求接下来一年的天时。我要做的,无非便是午时在祭坛上颂辞,午后在山下的农田看一看当地的农事,听一下过去一年在农耕上的进展。明日早些出发,晚上在山中休整,过一日便能回来。往日都是我去的,可如今……”
他微微无奈,“我应当是撑不住舟车劳顿。”
晚晚想了想,“你想让我代你去徽山?”
皇后代替皇帝出席祭典,这也同样郑重,无可厚非。
容厌道:“不要勉强,若是不愿,我另寻一人代我前去。”
晚晚倒不是不愿意去走这一遭,只是,他还在解毒的最后关键时期。
她皱眉道:“可是,我不能离开你太久的。”
她不能离开他太久。
容厌僵了一下,立刻侧头去看她。
她眉头轻蹙,眼眸清明,不含多余的情意。
眨眼间,他已经明白过来,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这个节点,她不能不时刻关注着他的身体。
只是,她这样的一句话,他好想就当成这字面的意思。
晚晚将话说完,“我放心不下你的身体。”
容厌抬起手腕,放在她面前。
晚晚熟练地将手指按上他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