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容厌身边,我为什么从未再有过这般境遇。”
“善恶两面,人有好坏,过去那些年,我总不能遇到的全是坏人。”
“那时,我看多了丑恶,便也不愿再睁眼去看。纵有一身医术,我也不愿再轻易医人,反倒更喜钻研毒术,师父多少次恨铁不成钢,花了多大的心思才逼得我不得不展露医术,才在江南有了小医圣之名。而我从此孤僻古怪,性情偏激,身边,便也只有你愿意待我耐心温柔。”
“我如何才能不喜欢你。”
“我已经厌恶所有人,可是总归会想要晒晒太阳,终究还是想要有人好好爱我。因为我选择喜欢你,所以,我从来都是让自己一无所知。”
“我待你不公,我负你?”
他为她用险恶编织出隔绝她与外界的锁链,囚牢之内,又对她千万般好。
她多么向往自由。
可她从未出过牢笼。
情绪大起大落之间,她手掌力量微微松懈,匕首与鞘滑落了些,发出微微的响声。
楚行月神色看不出变化,唯独眼眸失去了全部温度。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周身压迫感无声无息加重,忽地露出一个含着几分危险意味的笑,逼近了些,没有顾忌她手中匕首,抬手扣住她后脑,将她按近了些。
晚晚颤了一下,警觉地将手臂轻抬,将匕首横在两人身体之间。
他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没有在意她的不自量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容厌这样告诉你的?”
晚晚一怔,眼中划过荒谬,不可思议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楚行月负在身后的手背的青筋狰狞,却还是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阴郁之中无比瘆人。
“那么荒唐,你信了?若非他小人诽谤,你怎会说如此胡话。”
晚晚摇了摇头,望着他,忽然什么辩驳都不想再与他多说。
就连解释都吝啬,楚行月忽然觉得,他好像看不懂她了。
她和容厌之间,好像什么都不用多说,却任外人如何都无法破坏与撼动。
她甚至什么亲密的言语都未曾讲过,楚行月却能感受到,她和容厌不假思索、全然将对方视作自己眷属的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