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她的容厌。
许多日不再流泪,可今日他醒,她却好像是要把这几日欠下的泪水,一次性全还回来。
晚晚喜极,却无可抑制地又生出哀伤。
从无声流泪,到哽咽不断,到最后眼睛似乎都再流不出泪水,今日哭完了所有的伤感,她终于能笑出了声。
不哭了。
以后谁都不用再哭了。
她心中依旧涩涩地难受,她这样清晰地明白,她如今的选择是彻底割舍掉了自己的一部分。
可向来人都有得失,她已经很幸运了,世上没有人可以两全。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这样吧。
这样也不错。
容厌喜欢她到病态的程度,尽管如此,却还是很尊重她、待她很好。
她和容厌,谁都没有尝过多少甜蜜的滋味,可是将来,她和他总能将所有喜乐一一尝遍。
她不喜欢委屈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不会懊悔,她会好好珍惜,让她的选择成为客观意义上最好的选择。
不会回头。
不能后悔。
分岔路口,她终究是舍弃了过去的自己,奔向了另一条陌生的、从未想象过的路。
她会好好走。
终于整理好心情,晚晚如释重负一般,破泣而笑,擦干眼泪,起身去妆台前,遮了遮自己眼眶周围的红色,而后出门。
她轻声对门外的曹如意道:“陛下醒了。”
曹如意又惊又喜。
晚晚笑道:“先通报出去,但不接见任何人。他太累了,与我说完话便要再歇息一会儿,再过几日,等他身子好起来,再见人不迟。”
曹如意喜笑颜开,抹着眼角连连点头,行了礼便激动地去将这大喜之事宣告出去。
晚晚来到御书房前面的临时议政之处,张群玉方才也刚听说了容厌醒来一事,他这个时候才终于能松弛些许,轻松地笑了出来。
像是浑身的重量此刻霎时被挪走,无需再克制任何念头再在他耳边的蛊惑,他终于得了自由喘息的力气。
看到晚晚过来,他温和地望着她道:“陛下醒了?”
晚晚开心地点头应,“他醒了。”
张群玉由衷而笑,他高兴了一会儿,低下眼眸,看着自己眼前这些写不完的文书,抬手往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