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到,她在镜中看自己时,甚至会觉得陌生。
晚晚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
她既然选择了他,就不会让这个选择成为笑话,谁也不能后悔。
她不后悔,他也不能后悔,不管怎么样,用什么手段,她都不会让他改变。
是他坚持的,他不能心有他意。
这不是狠话。
年少时,还有一些少女期待的小心事时,她都能亲手对楚行月下手,对于容厌,她也绝对能说到做到。
从绿绮院中授完课出来,晚晚立刻往寝殿走回去,进了里间精心换上另一身裙衫,又稍稍往脸颊上描了胭脂。
随后问了声容厌的行踪,便立刻去寻他。
路上遇到为容厌端药的宫人,她亲自接了药,一路直接到配殿的罗汉床边。
今日天气凉了些,旁人只觉凉爽,容厌靠在床头,身上却已经搭上了薄被。
他刚让人挪去榻上桌面已经批阅完的奏折,仅剩一只眼睛能够视物,他长时间伏案时,右眼总会微微发胀,此时眼睛已经胀到微痛,他低头揉了揉右眼周围的穴位。
晚晚将汤药递到他面前。
她格外用心地打扮过,穿的是他过去曾让人去做的裙衫,青碧色的薄纱笼罩绰约的峰峦,云鬓高挽,皓腕凝霜,清艳至极。
容厌抬起眼眸,呼吸一窒。
他的视线缓缓从她曳地的裙摆往上,到腰间盈盈的一握。
这是认清心意之后,她第一次穿成这样来引诱他。
晚晚背在身后的手出了些汗,捏紧袖口,面容仍旧是肃然的平静。
她看到他眼中的欣赏,和隐晦的、含着欲望的沉暗。
容厌垂下眼眸,长睫掩住眼底神色,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药碗,闲聊着一些无关风月的小事,道:“今日怎么回来地……”
晚晚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容厌嗓音顿在了喉间,欲盖弥彰的正经话怎么也显得画蛇添足。
她身上香气清淡,若有若无,却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一缕又一缕往他鼻端飘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