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缕用五色丝线编织而成,寓意免除瘟疫、祈祷健康长寿、吉祥如意。每年端午这日,家家户户便会为自家的小孩儿系上长命缕,满怀着爱意和寄愿。
紫苏年年都会为晚晚编一条五色的长命缕,祈祷她平安顺遂,她在席间也注意到,不少年纪轻的,手腕或者腰间,都系着五色的丝线。
这条长命缕纹路复杂漂亮,一眼就能看出,编织的人极为认真,倾注了许多深切的关切和爱意。
他有过长命缕吗?
他在记忆中回想了下,有过的。
容厌抬手瞧了一眼手腕的五色彩线,“你做的?”
晚晚怔了一下。
当然不是,这样密实漂亮的长命缕,她怎么也编不出来,是紫苏今日送给她,她刚从她自己手腕上解下来的。
容厌看了她一眼,“想好了回答。”
晚晚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是我,是紫苏。”
容厌有些好笑,“这就是你的心意?”
晚晚没有半点心虚,认认真真写:“晚晚身体不好,年幼时,几次险些挺不过来。紫苏每年都会编织一条长命缕,期望我接下来的一年健康平安。这么些年,就算再艰难,晚晚都平安地走过来了,紫苏的长命缕,大概是真的有用的。”
“今年,晚晚想要将这陪伴了晚晚那么多年、真的灵验的祝愿,送给陛下。”
她写得很认真,写下来的话,同样郑重。
容厌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些。
他看她的目光有些审视。
她攀紧他求生,他将她看作棋子、当作有趣的玩物。
因此,她和他拥抱过、亲吻过,三番两次亲近暧昧。
可谁心里都清楚,不过是些身体上的虚情假意和逢场作戏。
而她这几日,却在缠绵时,对他多了些别的。
晚风温柔吹拂,将两人的衣袍与长发交织在一起,她身上药香清淡,丝丝缕缕侵入他的呼吸。
好闻的药香似乎真有一些药力,让他在没有燃香时,也能感觉到时刻伴随着他的躁与怒渐渐平静。
她知道,云妃在叶家过的算不上好,她拥有的关切,只有来自身边侍女紫苏的独独这一份。
容厌面无表情地想,她为什么会送给他?
虚伪至此?
身后的院落忽然传来门扉转动的声音,一道浑厚平和的声音传来:“陛下,经文已念完三遍,可以进香了。”
不清不楚的缠绵氛围霎时间被打破。
晚晚探头去看了看。
院中站着一名绀青色僧袍的僧人,手持念珠,慈眉善目。
容厌原是站在晚晚面前,从僧人的角度,她整个人都被容厌遮挡住,直到晚晚探出身子,才让人注意到,容厌身前原来还有一个人。
僧人似乎微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