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觉着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当时张胜利结婚的匆忙也没怎么办酒席,所以对于白小芳的名字他并不熟悉,于是摇摇头:“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工厂没有叫白小芳的。”
“不会搞错!”
工商所的人摇摇头:“那介绍信上就是你们的章子!错不了!”
说完还把手中的衣服放到办公桌上:“你看,这就是她做的衣服,这布料还是你们厂子生产的呢!”
整个白镇县就一个纺织厂,现在流通可没那么方便,所以整个白镇县的布几乎都是他们生产的。
而白小芳又是纺织厂的工人,所以工商所的同志这么想也合情合理。
谢厂长的脸已经沉下来了,卖假货、盗用商标、不交罚款,这怎么听也知道这个叫白小芳的人是个惹事精。
可现在,这工商所却一口咬定这白小芳是自己厂子的,这不是给他们纺织厂抹黑吗?
“布应该是她自己在外面买的。”
谢厂长站起来,看了一眼工商所的几名同志:“你们应该弄错了,不是我们这的工人。”
不是?
几名工商所的人面面相觑,难不成那天的公章还是假的?要知道造假公章,开假介绍信可是要坐牢的!
那女人就为了十块钱,至于吗?
正犹豫间,负责仓库发货的李城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谢厂长、李厂长,仓库的布料数量不太对!”
仓库的布是每个星期才对一次账,不过因为经常有多出来的布头或者不合格的批次,所以偶尔有些出入都是正常的。
而且大家都是正式工,就算偷偷摸摸拿也是拿点下角料,可不敢动那些成匹的好布料。
所以李城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过得去就行。
可是这次少的不一样,那是浅蓝色的涤纶料子,还没有往外出库呢!现在竟然少了整整十米!
这要是找不出来,他这个库管可就倒大霉了!
李厂长也是一惊:“少了哪一块布料?缺了多少?”
库管也归他管理,上次因为白潇潇的事情,他心里一直发虚。虽然谢厂长只是发了一通火,没有具体的责罚,但知道这事说不定哪天就会被翻出来。
如果现在仓库再出了纰漏,就算这么多年同事,老谢肯定也要给他记一个大过!
李城强刚想说话,目光却落到了那几个工商所同志拿来的衬衣上。他心中一惊,神色变了:“这,这不是我们厂子的布料吗?这怎么成衣裳了?”
工商所的人开了口“是一个叫白小芳的女同志拿来卖的。”
“什么?”
李城强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那衬衣,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那,这布就是白小芳偷的!她是哪个车间的女工?这布可还没出库呢,她竟然也敢偷!”
这下不仅仅是李厂长,谢厂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先不说这白小芳到底是不是他们厂子的工人,这还没有出库的布竟然被人拿到外面做成了衣裳卖钱不说,还被工商所的人抓了个正着!
他这个纺织厂厂长的脸真是丢到了外面!以后县里开会,他还不被人笑话死?
往小了说他这是管理不严格,可要是放大了说,那就是他这个厂长不作为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