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彻底结束,万物彻底步入春天。
新年的快乐气息满溢世界。
鲁德王国里每个或大或小的城市都开始举行自己独特的春天庆祝。
哪怕再过穷困的农民们也会挤出一点积蓄为家人从市集上带回一只肥的流油的烧鹅,以此庆祝新的一年,新的循环开始。
身处法师塔里的奥瑟尚未有过新年的觉悟。
在生死间徘徊的他从未感受过何谓新年。
对他来说,新的一年,代表着年龄的增长,晋升机会的减少,以及又坚强的活过一年。
使他发觉新年到来的,不是他自己这个冷酷无情地任务机器自我发觉,而是一份放在他门前收容箱的小礼物。
收容箱是平常魔法师不在屋中时,用来临时存放信件或物品的挂在门旁的盒子。
一块有点丑,有点扭曲的蛋糕静静待在盒子里。
看的出,制作蛋糕的人已经很努力了,但最终成果的造型堪比侵染的模样。
“新年快乐…你的好友池茉莉…”
奥瑟用功能目前还算健全的左眼仔细看清了蛋糕上插着的小木板写的什么字。
自从成为魔法师,便很难看到肢体健全的人。
列如奥瑟,等今年新年节日一过,在标准年龄上,他便是二十四岁。二十四岁的他右眼被侵染侵蚀,无法视物,如同一颗石头眼珠。
全身被大量镜子史莱姆后代因实验意外融合侵蚀造成变异,身上大半皮肤触觉接近于无。
最近奥瑟甚至感觉自己的味觉也有点时灵时不灵的现象。
假如去掉衣物,很难想象那幅模样的奥瑟能称之为一个健康的人。
可…这就是代价。
在成为魔法师的那一刻,真理之门已明确了所有。
万物遵循等价交换之理。
真理之门给予力量的代价。
也是魔法师必须承受的一切。
“新年快乐吗…”
左手拿着怪异小蛋糕,奥瑟抬起右手下意识按了按脖颈,他心里的情绪莫名有些复杂。
池茉莉不该成为魔法师,她那样的性格,那样的表现,都与魔法师的准则相差甚远。
落魄的魔法师大多晚年孤僻,像什么新年礼物之类的,不可能存在。
想到池茉莉那女孩,奥瑟很难把她与晚年孤僻的魔法师联系起来。
想了一顿乱七八糟的。
奥瑟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
该怎么回礼。
奥瑟不会做饭,吃的是食堂,食堂没吃的就去买吃的,买不到吃的就用一些药剂或是能食用的施法材料顶。
标准的干饭人。
因此,做一个蛋糕回礼的主意瞬间被否决。
说来好笑。
奥瑟经历过那么多生死任务,竟然没有积攒下任何家底。
大概是因为每一次如果不倾尽一切都无法活下来吧。
想来想去,奥瑟最终从屋里翻出被自己保存的非常好的神力结晶。
目前的他压根无法使用如此高级的材料。
他试过不下五种方式尝试去分割这玩意,以便去利用其中的力量,但很遗憾,都没成功。
后来他去查阅了相关书籍,在一堆表达极为隐晦的记录中,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