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广胜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打算让王爱国给张三川拿十万块钱出来。
季广胜是有机会对王爱国置之死地,但这次不行……
所以,现在季广胜在王爱国面前是理直气壮的,完全是的胜利者的姿态。
沧阳官场的智慧——在斗争中妥协,在妥协中斗争!
谁也不可能一棒子打死谁!
“季部长,难道钱龙买凶杀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张三川却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他要一个说法!
季广胜必须给一个说法!
胡彪的供词是季广胜拿走的,也是季广胜说整件事要保密!
季广胜脸上瞬间变色了,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张三川:“没完了?”
张三川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季广胜。
张三川的目光带着熊熊烈火,还有杀人的光。
“啪!”
季广胜推倒了面前的麻将,“走了,上去还有会要开!”
季广胜起身往车面前走,在场所有人全部都跟上。
他们之中无一个的目光敢与张三川对视。
汽车很快启动,季广胜等人走得很快。
金川镇镇长朱仁贵送走了季广胜等人,回到了牌桌上。
张三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唉,三川……你这个性格怎么,怎么……唉,我该怎么说你呢?”
朱仁贵掏出烟给张三川递了过来,张三川没有接,朱仁贵尴尬地收了手回去,给自己点燃了。
“三川,你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唉,季部长把话都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就是要钻牛角尖呢?”
“现在好了,大家都不开心了……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三川啊,你到底还是要跟季部长他们打交道的,何苦呢?何必呢?”
“噗嗤!”
张三川听到朱仁贵这句话直接笑了。
“大贵,我兄弟死了!你亲眼见到的,他家……家破人亡了!”张三川咬着牙说。
“情况我都知道,三川,相信我,我都知道,可是,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发生了,已经发生了啊……再说了这不是季部长他们的错啊!”
朱仁贵一个劲儿地劝说张三川。
“我本可以给我的好兄弟大贵报仇的,胡彪已经招供了,报仇的机会出现了!是季广胜,是他们抹杀了这个机会……”
张三川咬牙切齿,大声说。
“年轻,年轻,太年轻了!张三川,你还是太年轻了!”朱仁贵也激动了起来:“季部长是什么级别?副处级,沧阳县委常委,他做不到的事你就能做到?你以为季部长不想利用这件事让沧阳变天?”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儿,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儿!”
张三川站了起来,径直离开!
朱仁贵愣愣地看着张三川的背影,不住地摇头:“张三川啊张三川,你这个样子是要吃亏的,吃大亏……唉,官场,官场啊,你是一点儿都不懂!”
但同时,朱仁贵在心中也暗暗佩服张三川。
“谁不想有一个张三川这样的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