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镇上,赵友德家的大院子里,四桌人吃得酒酣耳热。
老奎手下七个兄弟,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汉,身高最低的也有一米八,体重最轻也在一百八十斤往上。
往那里一坐,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偶尔也夹杂几句北方方言,又都是大嗓门,说话像开炮,气场十足,笑声如打雷,嗡嗡作响!
钟山美、张小川也坐在里面,同桌还有从江丽市赶回来的,张三川的老手下黄毛和猴子。
这个时候的黄毛也不再是染一头黄发了,而是留了个寸头,额头上多了一道疤,上面还有缝针的痕迹,看得出来这些年,黄毛在江丽市也没少吃亏;猴子也不是过去那个瘦骨嶙峋的高个子了,身体壮实了不少。但绰号叫习惯了,也不再更改了。
张三川单独给黄毛和猴子敬酒。
“黄毛、猴子,我离开了三年,你们还愿意回来跟我一起干,我很感动!”张三川端着酒杯说。
“川哥,你一日是我们的大哥,终身是大哥!”黄毛端着酒杯。
“川哥,出来混讲的就是义气,您一句话,我们依旧赴汤蹈火!”猴子说。
黄毛和猴子对张三川的忠诚,让钟山美越发觉得张三川深不可测。
张小川刚从里面出来,为人也是重义气的,见张三川颇具豪情,心中暗生佩服。
正吃饭间,赵友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离席接通了电话。
“县公安局局长张益民亲自带队下来了,是冲着张三川的北方朋友而来!”
电话是赵友德在县公安局的可靠朋友打来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赵友德压低了声音问。
“钱龙的宫廷御园发生了爆炸案,可能是张三川北方的朋友所为!”
赵友德吃了一惊,暗想:“这些人下午刚到沧阳,莫非就炸了钱龙的宫廷御园?”
接完电话,赵友德先将张三川叫到了一旁,将得到的最新消息给张三川说了。
张三川听完也是吃了一惊。在医院的时候,老奎就对张三川说过,他要安排兄弟将“场子(面子)”找回来。
在省城,张三川与老奎相处三年,也知道老奎的背景,但没想到老奎直接硬碰硬,将钱龙的场子给炸了?
解气是足够解气,也够硬,只是不太聪明!
这里毕竟不是省城,钱龙是这里的地头蛇,背后有王爱国撑腰。
“老奎,沧阳的事儿你安排的?”张三川来到了老奎的身边,小声问。
老奎肩膀上虽然还有伤,但已经开始喝酒了。当地小诊所的医生一句“身体素质过硬,不会有任何问题”,就让老奎放飞自我了。
老奎哈哈大笑了起来:“兄弟,喝酒!”他这一笑,相当于默认了。
“钱龙带着县公安局的人过来了,要不,让兄弟们避避?”为了让老奎面子上过得去,张三川又补充了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张三川声音不大,一旁的钟山美和张小川却听到了。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了“钱龙带着县公安局的人过来”这句话,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兄弟,放心,有准备,坐下喝酒!”老奎一脸不在乎。
张三川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和大家一起喝起酒来。
赵友德心中一阵惊疑,不明白老奎是安排了后手,还是死撑着面子。
他不放心,将儿子富贵叫了出来,让富贵准备处理突发情况。
赵友德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钱龙、县公安局局长张益民等人来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