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缕金丝聚海来(2 / 2)

道与天齐 猪心虾仁 2374 字 2个月前

一道金丝在混乱的仙舟舰船之间飞过,于火光与混乱之中格外显眼。

最初爆炸的仙舟,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缠斗,皆为元婴期修为,斗法之下方圆十里都是仙舟碎片。

“尔等藏头露尾的鼠辈,胆敢在文尊闭关时闹事!”

“成王败寇,吾等不敌擎苍,自然要使些手段?今日只是给天璇大会的开幕烟火,好好接住了太一城!”

浑身被紫气环绕的元婴修士张开双臂,前方乱作一团的仙舟集群忽然停止。

一缕金丝悬挂起了万千仙舟,而他窥见一缕金光,下一息元婴邪修也被洞穿眉心。

各处正在与太一城修士斗法的邪修们无不愣然,同样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金光分毫不差的贯穿了他们的眉心。

元婴期,金丹期,感应期,筑基期.一切修为都好似无用之物,金光夺取他们的性命只需一息,他们就会依照某种循序被串起来。

在接下来的八秒钟,金光贯穿了所有仙舟,灭杀了一切邪修。

直到这一刻,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人们还在嚎叫,而爆炸与失控的仙舟已经动弹不得。

金光出现的第一息,其微小如发无人能察觉。

金光出现的第二息,它洞穿了三艘千丈仙舟的防护阵法,它的微不可查仍然无人知晓。

金光出现的第三息,它已横贯百里长空,千艘仙舟,万架飞梭,尽为金光之上。

顾温回到了甲板上,他站在边缘,食指之上一缕金丝缠绕了三圈,轻轻一抬悬挂千万仙舟。

仅仅是练气期法力,仅仅是指尖一寸,便可撑起三百里长空。

“老君,你对魔剑的用法确实很妙。”

顾温嘴角含笑,回忆起故人所传授。

剑意如丝,悬乾坤,垂日月。

听起来很夸张,曾经君衍也只是形容,如今却被顾温做到了。

——

一炷香之后,金丝消失,静止的仙舟开始动起来。

更多的太一城御士已经赶来,其中还有一位大乘期大能,场面虽然混乱,但至少还在控制中。

又过了一个时辰,眼见仙舟开始缓缓动起来,但速度比之前还要慢。

一个船方宗门执事安抚着乘客,解释何时能达到太一城内。

“太一城要检查所有人员与仙舟,排斥残存的邪修,现在不能下舟。各位还请配合,绝不能擅自离开,否则可能会被太一城御士视为邪修抓捕。”

“今日受人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餐房已经为各位准备了免费的晚餐,有酒有肉,大家敞开来吃,由太一城做账。”

餐房,即是仙舟上的餐厅。

由于其体积是前世航空母舰的十倍之余,各种房间和基础设施很宽敞,放眼望去上百张长桌上摆满了食物。

一些修士忌口,或是在修行某一阶段,只是喝了一些灵酒。

顾温则没有这个顾虑,他开始胡吞海吃起来,一口一个类似烤乳猪的食物,并对所吃之物对比前世。

如此狂野的姿态十分引人注目。

“红尘道友,我可否坐这?”

谢雨楠走来,其身后一众折剑山弟子发出了‘哦’的一声怪叫,紧接着又有黄衣男投来阴郁的目光。

如此桥段在不同地点,不同的人,不同时间上演过无数次。情之一字,存在过去,现在,未来。

如果顾温年轻八百五十岁,他还是二十几岁的时候会很激动,会生出喜悦,会幻想种种。

还未说上几句话,可能就开始安排好喝几杯交杯酒了。

年少慕艾,这是天性。

然后顾温会回归现实,考虑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进而收敛心中所想。反之就是那个流云宗的小辈一样,在顾温看来很大胆,也勇气可嘉。

如果没有那么锐气与傲居,或许成功率更高一些。

顾温心中如此笃定着,因为他早已经经历过了。

“请坐。”

谢雨楠下到顾温对面,优柔抚平裙摆,细长的眉目带着些许凌厉,手掌也不似寻常女子一样细腻,反而充满了疤痕与老茧。

她试探性传音道:“我该称呼你前辈,还是道友?”

“都可以。”

顾温嘴角啄着笑意,重新打量起了这个先天剑骨的故人真传。

理论上来说对方是不可能发现任何痕迹,哪怕从头到尾都将目光放自己身上也不可能。巨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蜉蝣只能窥见皮肤间如裂谷的指纹,而无法看到全貌。

反之,如果她能发现就有些离奇了。

萧云逸这个传人天资很不错,先天剑骨应该是仙剑成道后,法则投影天地诞生的体质。但还未到金丹巅峰的修为,去窥视他小圣之身。

“今日那道金光神通可是前辈的所为?”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顾温没有否认,谢雨楠眼前一亮,回答道:“晚辈猜测的,其他人都在看窗外,而唯独您显得很淡定。”

“你很聪慧,也很细心,比你那师傅要聪明多了。”

顾温夸赞了一句,如此让谢雨楠更加确信了。

面前这个样貌周正无奇的男子,就是三清道宗派来与自己接头的大能。

近日人族各地邪修频发,三教大能们疲于奔波,多次被邪修逃脱。各派认为他们之中出了奸细,自查肯定是没办法查出来的。

于是三清道宗与折剑山合谋派人私访调查。

听师尊说三清道宗派的大能肉身通神,几乎是同阶无敌,杀真君如踩死一只蚂蚁,也是师尊的好友。

综合下来这不就是面前的顾温吗?

虽然不知这位前辈为何提前到来,但神通广大她是见识到了。

“我是折剑山的特派员,专门来与前辈接头,这是我的令牌证明。”

一面巴掌大的银牌从桌子下飘来,落到了顾温大腿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