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由于事出太过突然了,他都没来得及与Unlce打声招呼呢……还有王夔那厮,对对对……”
陈梓言一拍脑门,想起了自个的骤然离场,肯定会让高一凡担心的,看了一眼还亮着红灯的抢救室。
他遂大踏步来至了护士站,拿起了电话听筒,拨通了外滩酒店的内线:“麻烦转告206VlP包厢的高一凡高先生,就说陈老板有急事先走了,为表歉意今晚酒宴的费用由他来买单,对了,有位带鸭舌帽昏迷不醒的贼人,麻烦报警把他抓起来,谢谢!”
电话那头的外滩前台领班,立时颔首应道:“好的,我知道了,陈老板,我这边会替您向高先生转达的,嗯……”
就在他如释重负地放下听筒,转过身打算走人时,差点就跟李若彬撞个满怀,不由得没好气。
不想与李若彬有过多的联系,遂从他身侧绕过,却被李若彬一把抓住了胳膊被迫停了下来。
想着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李若彬遂强势将陈梓言拉到了医院走廊处:“立庭,你我父子非要搞得形同陌路吗?当年的事爸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为何你,始终不肯放下隔阂原谅爸呢?儿子……”
一句儿子直把陈梓言恶心的,鸡皮疙瘩瞬时爬上后背,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他生物学上的父亲,勾唇冷嗤:“李若彬,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因你的负心薄幸我从小就不被我妈待见,你知道吗?还有我这二十年是怎么长大的?你知道吗?你当年抛弃的那个女人,我的母亲曹雅娟她因为你变态了,你可知道她有多么恨你吗?以至恨不得杀了你留在她肚子里的孽障,就是我这个倒霉蛋咯,可惜啊,我外婆不让,她也不知出于何种的心态,居然不许我妈堕了我,甚至,她连吃住都要和我妈在一起,就这么熬啊拖啊的,直到我彻底在我妈肚子里生了根才算完……呵,都说这天底下没有母亲不爱孩子的,可我的母亲她就是不爱我,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李若彬,你凭什么以为一句解释,一句你也不想,你也不知道的……就想彻底撇清责任,你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
话落,他双手抱臂,静静地欣赏着李若彬的脸色逐渐变得难堪。
如今的他似乎丧失了泪腺,对于那些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他陈梓言绝不会为他们再流一滴泪。绝不!
……
这还是李若彬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亲儿子对自己满满的怨怼,他似是从没想过,自己当年留下一封信而后不辞而别的举动,居然会让曹雅娟疯狂至此?
他原以为,哪怕她曹雅娟再怎么恨毒了自己也好,但还不至于迁怒到她腹中那个无辜的孩子吧?
这个孩子不光是他李若彬的,他更是她曹雅娟的亲骨肉啊?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的儿子啊?
思及此,他带着近乎卑微的语气开口道:“儿子,你别怪你妈,她是爱你的,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你,又因着对你爸我的恨,才会让她这么对你,儿子,这世上没有不是的父母,即便,我们做父母的亏欠了你,可我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啊?你……”
看着李若彬这副德行,陈梓言瞬时没了继续听他在那逼逼赖赖的耐心,一个两个的都想来道德绑架他,呵,他偏不给他们机会!
还不待他说完,即强势地打断道:“够了!收起你的假惺惺,李若彬,有些伤害已经深入骨髓,并不是你一句两句就能抹掉的,以前的我还会伤心难过,如今的我不会了,因为我刚了解一个道理,那就是父母子女之间也是需要缘分的,可惜,我与你们并没有缘分,呵,我还有事要忙,没工夫陪你在这演戏,再见!”
眼见陈梓言要走,李若彬不甘的再度开口道:“立庭,爸知道无论如今再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爸还是想跟你说,你的那些偏门生意能关就关了吧,你如今已经是大富豪了,没必要再捞偏门的钱,仔细树大招风,成为有心之人的箭靶!”
对于李若彬迟来的关心,陈梓言并不买账:“这是我的事,我要怎么赚钱,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呵,树大招风,有心之人,箭靶,尽管让他们放马过来吧,凭我如今积攒的人脉,我保证,绝对让他们有去无回,我保证!”
说着,他转身离开医院走廊,不愿再同李若彬费一个字。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换作是以前的自己,可能还会任由那些人欺负,但如今,且再欺负一个试试看啊!
如无必要,他绝不会亮出一直隐藏着的锋利爪子!
他一向都是以温润如玉的形象示人,怎么呢?竟让他们产生错觉,以为他是什么善男信女吗?
简直可笑!
……
另一边,病房内,
孙若予已从抢救室洗完胃出来,此刻的她正在病床上昏睡着。
望着她那苍白的嘴唇,以及在洗完胃以后导致的面色惨白,陈梓言气的再次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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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轻抚起孙若予的脸颊,满脸的自责道:“该死,我真该死!若予,对不起啊,因为我的过失,才导致你被王夔那狗杂碎报复,你且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来给你赔罪的……”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孙若与究竟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孙若予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
这份感情,它无关于风月!无论是嬉笑怒骂,亦或是互相调侃,他和她相处的模式落在他人的眼里,只会为人诟病。
可他并不在乎!
……
翌日,凌晨,
病房内,
陈梓言就这么握着孙若予的手,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陪了她一整晚。
“唔,我这是在哪儿?嘶~”
但见孙若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其眼帘的则是充满着刺鼻气味的陌生房间。
大脑有着一瞬间的宕机,显然她还没有从昨晚的事清醒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她怎么进医院了?”
这般想着,她遂想起身却瞥见老板陈梓言握着她的手,不由得脸一红。旋即,她开始搜罗起记忆。
这是什么情况?昨天晚上,她明明在外滩酒店包厢开趴啊?
还有,老板又怎么在她身边呢?他不是跟那个高一凡聚会吗?
见孙若予清醒过来,陈梓言激动的一连串输出道:“若予,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那个,你昨晚刚洗了胃,现在感觉如何?身体难受吗?还有,你饿不饿?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清淡的南瓜粥……”
……
听着陈梓言的关心,孙若予没忍住掉下泪来,从小到大她虽锦衣玉食,可真正关心她的人没几个。
他们无一不是冲着她孙家小姐的名头来的,就连她曾经亲密无间的发小,都能为了利益而背叛她。
见她落泪,慌不择路的陈梓言当即就要出去喊人来:“你哭什么?你,是不是难受了?护士,护士……”
但却被孙若予拉住了手停了下来:“别走!我不难受,我只是感动,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关心人啊?你们男人不是一向粗枝大条的嘛,还有,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都没印象了呢?”
见她还能同自己说笑,陈梓言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额头,直把她戳得噘起嘴巴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