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部,问询室。
“这一次,你鹿叔叔给你说了话了,你认个错,认认真真写个保证书,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至于,其他的,你就先别管了。”
满脸倦怠的秦武人,听到康水义的话语,迟疑地点了点头。
但,随即,秦武人,还是出声,问道:
“那我张哥呢?”
张哥,自然指的是,原第四军军长,即将在三天后,进行军事法庭审判的张能了。而,最近的舆论显示,张能的处境,似乎,没有第九战区将军们预料的那么理想。
谁曾料想到:
一场衡阳大捷,本以为是以功代过,但,最终,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却成为了张能中将的无能的强力佐证。
“这件事情,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
沉默半晌后,盯着秦武人布满血丝的眼睛,康水义低声说道。
“这一次你闯下的祸可不小,听说,副总统都问过几次,若不是你老子不辞辛劳,拜访顾问委员会的那帮子老党国们,让他们出面,估计,你这次不死也得扒层皮。”
顿了顿,康水义看了看,悬在头顶的两张画像,一张是国父,另一张则是老头子。
“但,所谓大王易解,小鬼难缠。今天,你能不能够脱去大部分的罪责,还得看,你鹿叔叔在军政部内部的运作了。”
军政部,作为,主管全国部队的行政事务,不夸张的说,只要是牵扯到军队的事情,他都能够插上一腿,而,只要军政部认定此次事件,是一次普通的械斗,影响将会小上许多。
毕竟,械斗,和军队暴力械斗,和冲击党国监狱,这完完全全是两码事情。
想到此,康水义便不禁将希望,放在了即将入门的鹿次长的身上。而此,鹿次长,正是,王星澜初到山城时,参加招待会的老熟人了。
不过,可惜的是,康水义不知道的是:
这一次的来人,出乎了他的意料。
“立正,次长好!”
走廊中,传来了阵阵整齐的跺脚声,伴随着长官好的呼喊声,一个穿着中将军装的男子缓缓地进入了房间,而,他那口吴侬的口音,更是让康水义的热情脸色为之一僵。
“老康啊!好久不见啊!”
刘非?
怎么会是这家伙!
谁不知道,这家伙,和二陈的关系关系深厚啊。
说起来,这些年来,靠着王星澜的财政支持,加上秦谭二家的军政界关系,康水义在山城军政内部,着实是和各方派系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网。
这也是,康水义,在党国军政界,有着“老好人”外号的来源。
但,唯独有一派,康水义不敢,也不能与之走的过近,那就是二陈,更准确的说,是以国党党务为核心的CC一系。说的实在一点,军统的人,不能和国党的党务的人走得很近。
谁知道,老头子,会怎么想呢?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老头子,就是一手靠着党务,一手捏着军队上台的。
“额!刘次长,今天,怎么是你?”
看来,康水义的消息还是没有那么灵通啊!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三个军部也是今天早上,在军政部何总长的组织下,才正式成立了西山监狱调查组。
“呵呵,康局长的意思是,为什么鹿次长今天没到,是不是?”
闻言,康水义笑了笑,但,没回话。
“刚才,军政部西北紧急军务,何总长联合总参谋长亲自发令,让鹿次长去处理了。可能,这半个月,鹿次长都要处理这件军务了。他,一时半会,也是回不来的。”
西北?
听闻此消息,一时间,康水义脸色不由得变得黝黑了起来。
“何总长,特地命我联合军令部的王少将和军训部的刘少将组成西山监狱调查组,我任组长,亲自来处理秦少将的相关事宜。”
顿了顿,刘非似笑非笑,盯着不远处的秦武人:
“秦师长的保释令,正是我亲自签发的。”
脸上挂着一丝寒霜,康水义这一趟回山城,他的内心,不禁升起一种感觉:
这一次回山城,诸事不顺啊!
军政部外,轿车停在不远处的街道旁。
霍和,站在一旁,和一旁的一群小娃聊着南来北往的奇闻趣事,忽悠的这群小娃一愣一愣的。
“大哥哥,你说,东边,真的有软绵软绵的吗?”
这年头,糖,是战略性物资。只是,可惜的是,由于连年的战乱和日寇的南方政策,以往的产糖地区,大多数都沦为了荒芜之地。
吃上一口砂糖,对,这帮抗战时期出生和长大的孩子们来说,无异于数年都难得的奢侈品,更何况是,软绵绵,且糖分更高和花样式更繁琐的呢!
这东西,或许,现在,也只有,江浙地区还能有了。
“当然有了!但只不过是在沪市。但,大哥哥这里也有糖,这可是洋人的奶糖。”
霍和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大白糖,分给欢喜雀跃的孩子们:
“孩子们,拿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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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上,看着这一幕,王星澜的神情上,有了些许无奈。
孩子,才是中国未来的希望!
但,这一场战争,着实是为国家消灭了不少希望啊,只是,期待这一场战争能够早一些结束吧!望着孩子喜悦的笑容,王星澜也多了一份希冀。
透过透明的窗户,一张陌生的脸庞,凑近了过来。
嗯?
这是!
王星澜,警觉性大作,神情,也不禁变得有些谨慎。
来人,身着一身褐色的中山装,胸前,还挂着一枚国党徽章,脸上,还带着些许谦卑。
“你是什么人?”
霍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男子拦下。
见状,褐色中山装男子呵呵一笑,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绿色的小本本。
“中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