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色泽金黄温润,盘得不错!”马方安拔掉木塞仰头灌了一小口,啧啧称赞道,“错不了,是醉千里的烧刀土酿,这酒太烈,你以后少喝一点!”说完,把小葫芦塞好扔回给他。
马小刀一把接住系回腰间,笑道:“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杀最凶残的敌人,人生三大快活事!”
马方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过只是一个小捕快,平时维持一下城里的秩序就好,说什么杀人?”
“老爹,没你这般打击人的!”马小刀闻言神色顿时有些颓丧,瘫倒在椅子里说不出话来。
马方安目光落在他腰间:“捕尺怎么又断了?”
马小刀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把城西遇见的事一一说了出来,最后从怀中掏出那些破碎铁珠递给对方道:“老爹,那群蛮商绝对有问题,不然怎会有人出手拦我,你说对吧?”
马方安用手心接过那些铁碎打量了片刻,悄悄塞入自己怀里道:“行了,这事你后面不要管了!”
马小刀愕然:“老爹,为何?”
“这事到此为止,我跟你说另外一件事!”马方安扭头盯着他,神色肃穆道,“听都护大人说,你今年也要参加度望府的斥候选拔?”
小主,
马小刀心底一慌,心底暗暗叫苦,直骂那都护大人好没义气,竟提前把自己供了出来!
马方安脸色深沉地道:“这事你别想了,我不同意!”
马小刀心里一凉,争辩道:“为什么?老爹,我要跟阿姐一起,查出当年她爹的死因!我还要——”
“你还想作甚?”马方安突然破口怒骂道,“你一个小屁孩,异想天开个什么劲?好好做你的小捕快就行了,别在外头给我瞎添乱!”
马小刀顿时惊住,他从来没有看过老爹发这么大的火!
马方安气得身躯微微颤抖,许久也没曾平复下来!
“老爹,我记得以前你说漏过嘴,说我是你十六年前从苦寒大荒捡回来的,对吗?”马小刀神色黯然,低头解释道,“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查出自己的身世!阿姐的爹也是斥候,而且还死在了关外,我想入度望府的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帮阿姐查出其中缘由——”
“你以为自己是谁?真是反了你了!”马方安闻言更怒,随手摘下床头的葫芦朝着马小刀砸了过去,“我是少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穿的,你要这般的来气我?”
一声闷响,葫芦正正砸在马小刀的额头上碎成了几瓣,一缕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淌了下来!
马小刀黯然低头,没敢伸手去擦一擦额头上的血迹!
马方安愣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中有些懊恼,又有些愧疚!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马惊虎一脸寒霜地走了进来,冷眼看了一会面红耳赤的爷孙二人,沉声道:“小刀子,你先出去!”
马小刀回过神来,扭头看了气呼呼的老爹一眼,悄悄就往门外溜去!
“站住!”马方安怒喝了一声。
马小刀身躯僵住,缓缓转过了身子!
马方安顺了顺自己的呼吸,低声道:“把桌面上的东西拿走,明日回捕房之前,带给城西打铁铺的欧冶先生,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老爹!”马小刀连忙回到桌前拿起包袱,一上手顿时觉得极沉,里面的东西怕是有二十多斤!
“小刀子,出去把门关上,回房间睡觉去吧!”马惊虎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道。
“嗯!”马小刀连忙退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也带上了,走下台阶几步侧耳听了听,房间里面声息全无!
马小刀只好回到自己房间,把包袱放在桌子上,脱手又是咚的一声闷响!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伸手解开了包袱,一块个头比人的脑袋稍小、上面满是坑坑洼洼的赤褐色石头出现在他的眼前!
“乖乖——”马小刀看着面前泛着微弱金属光芒的古怪石头,神情不禁惊讶之极,“这是一块……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