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比较过后，顾婉觉得她还是更喜欢后者。

季淮景的身份虽好，但她还是觉得最后将季珩捧上那个位置，再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更能让她有满足感。

顾婉的话让姚珩脸上飞速闪过不悦，但他隐藏得十分好，端起身前的咖啡杯，让杯中香醇的苦涩占满味蕾，以至于压下他那总有些微控制不住的躁怒。

“顾小姐知道是来谈合作的，那你准备的资料呢？”

所有应该谈合作的行为姚珩自觉没看见，她从进到这个餐厅后，就用一种在打量囊中之物的眼神在打量着他。

这种感觉让姚珩觉得厌恶。

“先别急，其实今天除了合作，我还想跟——”顾婉似是恶趣味地停顿片刻，旋即才又笑容嫣然地开口：“想跟季先生你，说点别的事。”

季先生三个字让姚珩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顾小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姓姚。”

“所以，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啊。”

顾婉语气中透着自得，想象着待会季珩知道自己其实是季家人后会露出怎样的震惊。

谁会希望自己一直是身世不明藉藉无名的小人物呢？

自觉洞悉了姚珩所有心理状态的顾婉也不再卖关子，脸上露出从前在顾家时用来讨好的柔弱乖巧。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其实姓季不姓姚，姚缦不是你的姑姑，她是你亲生母亲。”

“你和季淮景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说完，顾婉得意抬眼看向对面的季珩，却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自己所想那样惊诧讶异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地面色平静，好像事不关己。

“顾小姐，你还是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季珩放在桌下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惊讶顾婉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同时心里漾起羞恼。

试图遮住外泄的情绪，季珩面色更冷：“这笔合作顾小姐想谈的话咱们继续，不想谈我就不奉陪了。”

就在季珩说完打算起身时顾婉才回神喊住他：“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不想当那个被每个人都尊敬的季氏继承人吗？难道你愿意一辈子都待在姚家当个跑业务的业务员？”

“我可以帮你！”顾婉撑着桌沿边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季珩：“你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给你提供，我可以让你报仇，也可以让你打败季淮景！”

顾婉的话让季淮心底不自觉生出一股戾气。

季氏继承人？

他一个生父不详的人，凭什么能够去跟季淮景争夺那个位置？

心中冷笑。

季淮景是带着季家众望所归的期盼出生的，哪怕姚缦对他的态度并不像一个正常的母亲。

但这却并不妨碍他是名正言顺的季家继承人，无论他是不是体弱多病，无论他是否优秀，只要那个身份摆在那，就是一座无人能越过的大山。

而他呢？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流着季家的血脉吗？

可知道又能怎么样？

以他对姚缦的了解，如果他的身份是能对外宣扬的，都不需要别人来说给他听，姚缦就会自觉地替他去争属于他的那份。

连姚缦都需要在暗地里谋算，那么他身上流着的这季氏的血如果曝光出来，那这把利器就不一定是帮他争夺家产的了，也有可能是刺向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