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章楠这会儿已经顾不上抹眼泪了,气得指着宋婉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陛下,微臣昨日一整天都在府中陪护泓儿,根本就没踏足过宋府啊!”
“你不能平白污蔑本官,金銮殿上可是讲证据的!”
宋婉仪这会儿也止住了哭泣,微微张开小嘴,看起来十分惊讶,“原来金銮殿上不是信口雌黄的地方啊?”
“本官看章相这做派,还以为只需要一张嘴,就可以定人的罪了呢!”
她这话一出,不少人心里都憋着笑。
把这金銮殿当戏台使的,恐怕古今就这一人了。
章楠被她这副无赖做派给气笑了,他征得沈怀谦同意之后,便让人将章泓给抬上了金銮殿。
“泓儿,如今圣上在,你放心的将你所受的委屈告诉圣上,圣上英明决断,定不会让功臣之后寒心的。”
他先给沈怀谦戴了一顶高帽子。
可惜,沈怀谦压根就不想接,淡淡道,“你只管细细道来,朕绝不包庇人。”
章泓因着疼痛,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如今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十分渗人。
“学生四日之前,被太学的徐闻和诓骗到宫中,随后那徐闻和使人一棍子将学生打晕,等学生再醒过来的时候,便出现在了净身房。”
他也还是知道要脸面,并没有将徐闻和诓骗他的理由说出来。
“本官见这定远大将军之子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痴傻之人,怎会跟村口的二傻子一样,见人就跟着走呢?”
宋婉仪那是字字珠玑,“你莫不是要告诉本官,那徐闻和便是用一块糖把你诓骗至宫中的吧?”
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章泓的智商不如幼儿了。
章泓刚刚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又被宋婉仪在金銮殿上指着鼻子骂,当即就爆发了,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臭婊子,肯定就是你指使的!”
“不然那徐闻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胆,你们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沈怀谦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下来,目光当中已经是一片冷意。
宋婉仪可从来不惯着这种嘴臭的,直接上去冲着章泓的屁股就是一脚。
踹得章泓立刻鬼哭狼嚎起来,裤子上也立刻就被鲜血给染红了。
但宋婉仪仍旧觉得不解气,又补了好几脚,“老娘给你脸了,有爹生没爹教的玩意儿,本官今日就代你家长辈好好教训教训你!”
“快!快把她拉开啊!”章楠连忙扑上去护住章泓,冲着呆愣的众人大喊道。
“谁敢动本官?!”宋婉仪扬眉道。
这下,刚刚靠近的官员立刻就后退了一步,规规矩矩将手放在了沈怀谦可以看到的地方。
“行了,金銮殿上斗殴,成何体统?”沈怀谦象征性地训斥了一句,“章泓是吧?”
“对于徐闻和诓骗你一事,你可有其他人证物证?”
章泓这会儿疼得撕心裂肺,若不是章楠按着他,他这会儿已经要开始到处打滚了,哪儿还回答得上来。
宋婉仪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朝着上首拱了拱手,“陛下,看来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