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梁九功急匆匆抱着佛尘回来,一脸掩饰不住受惊的禀告:
“皇上,长春宫的佛堂没有一根檀香燃烧,而且、而且佛像上的金粉确实都被刮了下来,看起来……骇人的紧。”
其他人闻言顿时纷纷后退一步,离平妃远远的,免得也被佛祖迁怒遭到报应。
“天啦,不是说平妃娘娘日日在佛堂拣佛豆给小阿哥祈福?可佛堂如此,佛祖怎么可能保佑小阿哥。”
“是啊,我生平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按娴妃娘娘遇到的游方老道士说的话,小阿哥怕不是被娴妃娘娘克死的,而是因为平妃娘娘不敬、亵渎佛祖,佛祖收回小阿哥的吧?”
“你这一说还真可能,小阿哥真可怜,碰到了这样的额娘……要不然小阿哥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屋内响起窃窃私语,康熙眼神森冷的看着平妃,怒极反笑。
“好一个平妃,好一个日日夜夜为小阿哥祈福拣佛豆,原来是你自己不敬、亵渎佛祖遭了报应害了小阿哥,却反口诬陷娴妃,你当真是愚蠢又歹毒。”
床边平妃对上皇上的眼神脊背发寒,有种深入骨髓的冷意,她嗫嚅着嘴想说什么,然而这时突然想起自己还握着小阿哥的小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接触的地方有股凉气传向她。
唰的一下,她顾不得回话,猛地松开小阿哥的手,整个人不断地往后退,直到退到心里认为的安全距离,这才慌乱的看向皇上,不住地摇头辩解。
“皇上,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臣妾、臣妾只是、只是看小阿哥迟迟不好,觉得佛祖不保佑,这才、这才一气之下……”
说着爬跪到康熙跟前哀求:
“皇上,真的,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臣妾是小阿哥的额娘,只是太过担心小阿哥,这才一时糊涂,其实、其实也不影响什么的,有太医在……”
“蠢货!”
在场众妃,包括钮祜禄贵妃听到这话,心头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康熙低头看着平妃,声音毫无温度:
“那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娴妃克死了小阿哥,现在自己亵渎不敬佛祖,都是忌讳,怎么就有太医在不影响什么了?嗯?”
平妃被问的一时哑口无言,随即突然想起什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急道:
“皇上,那不一样,臣妾是无心的,娴妃是八字与长春宫相悖,小阿哥……”
“闭嘴!”
康熙再也不想听平妃的话,他眼神幽深如墨,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厌恶。
但凡真心疼爱自己生的小阿哥都不会在明知对方身子不好的情况下,亵渎不敬佛祖,哪怕明知求佛只是心灵安慰,也抱着愿望能成真的一丝希冀。
分明是平妃早就放弃了小阿哥,伪装慈母,还利用小阿哥算娴妃,又蠢又毒。
想到娴妃,他看向依在红缨怀里的石南溪,见她没想到像其他人那样在得知佛堂的事后对平妃避如蛇蝎,反而像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眼神空洞无神,让人觉得无限悲伤。
康熙心头一紧,陡然想起选秀时期太子生辰宴时,小姑娘额娘曾骂过她害人精的事,她这是从小阿哥身上带入了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他不再顾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快步走向娴妃。
石南溪为求逼真,带入小时候爸妈谁都不要她的时候,眼眶不用加了姜的帕子就红了。
就在她陷入久违的悲伤绝望情绪时,腰间突然一紧,下一刻自己从红缨的怀里换到了康熙的怀里。
“皇上!”她终于回神,含着水光的眼睛慌乱的望向康熙。
对上石南溪泛红的眼睛,康熙手上的力道一紧,对那位偏心的石夫人,还有平妃越发厌恶,场合不对,他没多说什么,只克制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