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李翊而言,这哪是加班呐?
这不妥妥的要进步吗!
曹操连荀彧、荀攸都没找,独独要找自己,这个机会能不把握住?
“噢,既是曹公找我,我这便去。”
李翊甫一跳下马车,车内顿时传来一声牢骚。
“哼,父亲也真是的,回家了也不叫人安生。”
曹仁见是清河,陡然变色:
“大小姐,你怎么会在……”
清河挑挑眉,哼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我作为父亲的长女,就不能去衙署看看你们的工作做得如何?”
“呃,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曹仁低头,眸光轻轻瞟向清河。
暗想大小姐怎会和先生坐同一辆马车呢?
这未免太不合礼法了,若是叫旁人看见。
只怕有辱门风啊……
“曹将军,些许琐事,无须叫旁人知道。”
曹仁自然不想生事,连连点头,“末将晓得的。”
而清河自幼娇生惯养,完全不知道她和李翊坐同一辆马车不合礼法。
见两人当她的面交头接耳,故意不给她听到,顿时生气了。
“喂!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呢?”清河嘟嘟嘴,没好气道。
“那我就先去找曹公了,告辞。”
李翊无视清河,径直往书房方向而去。
“喂,李子玉,你竟敢无视本小姐。”
“你给我站住。”
一连喊了两声,李翊完全不理,若无事发生一般。
只看得曹仁瞠目结舌,心里暗叹:
“造啊!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平日我们这些将军见了大小姐,俱不敢忤逆她。”
“先生的境界果然不是我等所能及的。”
清河见李翊无视自己,气得直跺脚。
“哼,死李翊,臭李翊!”
“今晚晚饭,你别想跟本小姐一桌。”
她骂完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
又小声补了一句:
“就是跟本小姐坐一桌,我也绝不理他……”
……
曹府,书房内。
“修耕植以蓄军资……”
“好一个修耕植以蓄军资!”
曹操一个人在书房内,还在回味这句话。
今天衙署内发生的一切,荀彧都已经全部如实汇报给了曹操。
曹操对李翊的表现又惊又喜,比起说服众人。
更令他关注的是“修耕植以蓄军资”这句话,短短七个字却已解决了纳降蛾贼的根本问题。
可谓是越读越有滋味,越品越令人回味无穷。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昔日高祖曾以此言评价张良。”
“如今我曹操难道也要得到自己的张子房了么?”
曹操与荀彧第一次见面,就曾感慨过这是自己的张良。
直到见到李翊之后,曹操才发现自己下的定论有点儿早了。
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曹操即命来人进来。
“哈哈哈,纳降黄巾的首功之人来了……”
一边笑,曹操直接拉住李翊,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卿真乃我知心者也……”
他说话的同时,还不断用手轻拍李翊的手背。
感受到老曹那粗犷的揉掌,又糙又硬。
李翊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作了个揖:
“曹公过奖了,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曹操意味深长地望一眼李翊,叹道:
“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子玉啊子玉,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介凡夫耳。”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说的铿锵有力。
曹操眼眸再度望向李翊。
这个出色的少年郎,眉目如画,五官俊朗,有天日之表。
令本就是颜控的曹操越看越喜欢。
“呵呵子玉,你今日说的那句‘修耕植以蓄军资’,为我军划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凡事不可有始无终,你既规划了发展方向,那顺便再规划一下扩张方向吧?”
“我军接下来将向何处发展,是为上策啊?”
李翊眼珠子一定,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话语更是一字一顿——
“既然曹公问起,那在下就以实言相告了。”
“我军未来的方向只有一个——”
“修耕植以蓄军资,奉天子以令不臣!”
卧槽……
奉天子以令不臣。
如果说前面那句“修耕植以蓄军资”还好,后面那句“奉天子以令不臣”则完全是一道惊雷了。
曹操一脸惊愕地看向李翊。
你小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