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翊,李翊再次成为现场焦点。
这场景让他想起了前世在公司做年终报告的情景。
李翊对此早已习惯,他展开书信,大声朗读道:
“孟德兄如晤,玄德百拜。”
“备自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
“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
“目今,黄巾余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
“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
“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
“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不得不说,小备备还是颇有才华的。
这短短几十字的内容,没有一句废话。
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可没想到曹操听完信后,却勃然大怒:
“刘备乃何人,也敢来写书劝我!”
他本就烦闷孔融、田楷来救援陶谦,结果刘备这厮一个小小平原相也敢来襄助陶谦,与自己为敌。
现在更是大言不惭的写书来劝自己退兵。
你种猪站前来报道——你也配吗?
“来人,将使者推出去斩了!”
曹操一声令下,便要斩掉来使。
“诶,不可不可!”
李翊急忙出面拦住,“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刘备远来救援,若斩其使者,其必然更加死心塌地襄助陶谦。”
“不如我们表面上答应撤兵,以慢刘备之心,然后暗地进兵,如此彭城可破。”
比起杀人,李翊最擅长的是诛心。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怕死的人太多,可心气儿一旦没了,便与行尸走肉没有两样。
所以,诛心与攻心是李翊最喜欢的招数。
戏志才在一旁应和道:
“主公,子玉所言有理。”
“我们应当先礼后兵,主公只可以好言相劝,然后暗自进兵。”
见两大谋士都这么说了,曹操怒气渐消。
下令摆酒设宴款待来使,然后表示自己愿意撤兵。
暗地里,却叫曹仁、夏侯渊抓紧整备,准备发动下一次进攻!
前线战情如火,后方的下邳城却显得相对平静。
陶谦长子陶商这一日专门去后花园探望自己的父亲。
自曹操起兵以来,陶谦便害了一场大病,陶商是专门过来看望父亲病势如何的。
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前两天还卧病不起的陶谦,此时竟在后花园赏鱼浇花。
整个人的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父亲身子安康否?”陶商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侍奉在陶谦身旁。
“哈哈……”陶谦浅浅笑一声。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喜事频频传来,老夫这病体自然好得快。”
喜事?
陶商眼珠子一转,暗想这段时间曹操大兵压境,连破数座城池。
眼瞅着彭城也快被拿下了,哪来的喜事?
“不知父亲喜从何来?”陶商好奇问道。
“……呵呵。”陶谦在自己儿子面前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老夫深为曹操大兵虽困,如今曹贼退兵在即,我心头自然欢喜。”
啊?
陶商心头更加疑惑,暗想徐州虽然得到了北海、青州的援助,但也只能勉强和曹操的兵力怼个平。
而且考虑到田楷、孔融畏惧曹操兵势,敢不敢和曹操硬刚都成问题。
父亲是怎么就能判断出曹操要退兵的?
陶谦看出了陶商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商儿,前日父亲收到了兖州的急件,根据咱们在兖州布下的探子回报说……”陶谦的嘴角微微翘起,已难掩脸上的笑意。
“吕布率领并州铁骑突袭了兖州。”
“哦?”陶商先是一惊,然后又道,“只是那吕布自从长安败逃之后,一直颠沛流离,手中的兵力还能剩多少,战力又能剩多少?”
陶谦听到这扫兴的话,心中有些不悦,也不知是说给陶商听还是说给自己听,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布纵然兵败,手中依然有个残兵七八千。”
“何况曹操大军皆在我徐州,兖州岂能不空虚?”
“到时候他首尾不能相顾,哪里还有心思来攻我徐州?”
人只会相信自己的愿意相信的话,陶谦现在对曹操之后会撤兵深信不疑。
“这……”
陶商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更加奇怪。
“父亲,既然曹操有后顾之忧,那为何不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以此来稳定徐州人心?”
要知道,自曹操采取攻心战术之后,徐州人心浮躁。
陶谦却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压着,叫陶商着实看不明白父亲的这个操作。
“哈哈哈……”
陶商抖了抖衣袖,取出一封竹简递给了陶商。
陶商打开一看,眼睛登时张大。
这封竹简上赫然写着徐州官员的名字,还有他们与曹操书信往来的具体时间。
每一封往来书信,都记录得十分清楚。
“父亲这是……”
“呵呵,我若不装病,如何能知道徐州有这么多首鼠两端的人呢?”
啊!
陶商大吃一惊,“原来父亲你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