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用湿帕稍微擦了擦手指,冰冷的凉水可以使指尖更灵活、更敏感。
李翊看她一眼,旋即轻呼口气,闭上眼睛接着背诵。
——“第三卷,春气暖和,夏气酷热,秋气凉爽,冬气冷冽,此所谓四时正气之序也。”
“冬时严寒,万类深藏,君子周密,则不伤于寒。”
“……”
两人就这样待在书房里,忘却时间,空间。
一个背,一个写。
默默地,足足待了四个时辰之久!
李翊本就是个肝帝,对于加班更是习以为常。
倒是清河从来没被这样上过强度。
四个时辰下来,她已经两眼昏花,天旋地转。
看周围什么东西都是颠颠倒倒的。
李翊便让她在自己书房里的床上休息。
自己回头检查,经过一下午的努力。
终于……
《伤寒杂病论》的前五篇,前四卷已经全部完成……
“文烈,文烈!”
李翊朝门外呼喊一声……
“在!在!”
“末将在……”
不多时,曹休步入里屋。
他随时候命,在屋外也属实等得辛苦。
但他现在还不能歇,因为李翊还有新工作要分配给他。
李翊将他与清河联手编写的《伤寒杂病论》的前四卷竹简递给他。
“找个心腹誊抄一遍……一份交给我,另一份么……”
李翊考虑了一下,拍了拍曹休的肩膀。
“就劳烦文烈亲自去一趟长沙。”
长沙?
那得跑到荆州去了?
而且还是荆州南部。
在这个没有飞机火车的年代,来回一趟可得花不少时间。
果然,曹休对李翊的这个命令有些发懵。
“如今兖州正是用人之际,先生却叫我去长沙,何也?”
“莫不是以为休乃贪生怕死之辈?”
曹休误以为李翊是想让自己去荆州躲灾,南方温暖,等寒气过了再回来。
李翊指了指曹休手中的竹简,笑道:
“这是我与曹小姐共同撰写的《伤寒杂病论》。”
“你将它原封不动的交给长沙郡守张仲景,然后把他带回来……”
李翊还刻意强调了是自己与清河共同撰写。
他的心胸和大度,肯定了清河的功劳,尽管只是抄写。
但这份恒心毅力,坚韧的意志值得李翊嘉奖。
曹休皱眉:
“那张仲景是朝廷举得孝廉,今年刚刚出任长沙太守。”
“他岂肯跟我前来呢?”
哈哈哈……
李翊出声笑道:
“只要你把竹简交给他,他一定会随你来的。”
他知道,张仲景的心思根本不在做官儿上。
他们家族也算是一大望族了,人丁多达两百余人。
自伤寒症侵袭以来,十年间,族内有三分之二的人死于此症。
所以张仲景便立志要与伤寒症势不两立,将这个瘟神彻底从人类社会中赶出去!
这便有了后来的《伤寒杂病论》。
至于长沙太守一职……
跟这本巨著比起来,狗屁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