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朝梦音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走，不过两人虽然轻手轻脚，还是惊到了凌葳蕤。

凌葳蕤慢慢从冷华年的怀中退开。

“葳蕤，怎么啦？”

“华年，我已经出家了。”

“那又如何，我现在回来了，你还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我不知道，如果留下，不甘心，如果走，又对不起师尊。”

“你师尊难道想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一辈子？”

凌葳蕤摇了摇头，而后又说道：

“你随我来！”

凌葳蕤带着冷华年走向灵隐居，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好似有了一点距离。

凌葳蕤在清醒之后，心里很彷徨。

两人进了禅房，禅房里只有两个蒲团，正好一人坐一个。

两人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相隔两臂的距离。

这或许就是两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重逢那一刻的激情慢慢淡了下来，现在的气氛反而显得有点尴尬，连冷华年这样的情感大师都觉得无从下手。

毕竟对面是身着宽大海青的出家人，虽然还蓄着发，可跟常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对面是恋人，不可触摸的恋人。

凌葳蕤比冷华年还要难过，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冷华年没有任何错。

凌葳蕤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表面看像是在修炼，实则已是心乱如麻。

“葳蕤！”

“叫我灵音吧。”

冷华年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距离又拉大了。

“灵音，很好听，跟葳蕤一样好听。”

“师尊帮我起的名字。”

“你师尊对你是不是很好？”

“很好，师尊将我视若己出，临走前将天音阁交给我，将天音阁的镇阁之宝凤吟古琴交给了我，她对我的期望很大。”

“灵音，你每日在此修炼，我看你已经突破到了仙帝境。”

“每日在此打坐修行，一万年来从不间断。”

“难怪你能这么快突破到仙帝境，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变的没那么重要了。”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在最重要的位置，只是这一万年来，我都没见过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矛盾，也很紧张。”

“灵音，慢慢来，我不急，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想明白。”

“华年，谢谢你能理解我，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一直想着你，可是……”

“灵音，别自责，一万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恋人甚至能变成仇人，我很庆幸，至少我们不是敌人。”

“你肯定很失望，我对自己也很失望。”

冷华年受不了禅房内压抑的气氛，轻声道：

“灵音，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平复一下内心，我出去走走。”

“也好。”

冷华年离开禅房，灵音无力的瘫倒在地，任由自己的眼泪肆意流淌。

清音急着回自己的清雅居，梦音缠着这位大师姐，不让她回。

“师姐，刚才那人就是阁主等了一万年的冷华年啊！”

“是他，大家都听到了。”

清音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