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刀劈下,接着再次举刀,连砍数刀,再猛的掀开被子,里面却空空如也。
男人瞪大双眼,左右张望,突然脚腕被人抓住,站立不稳,栽倒在地,接着床下钻出一人,正是李鸿。
“小兄弟——”不待男人继续说话,李鸿过去一拳正中那人面颊,男人一声不吭,栽倒在地。
门外的女人看到大惊失色,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杀人啦!贼人杀了我家汉子!”
李鸿追上,一把抓住女人后脖颈,手指发力,那女人直接瘫软倒地。
这时外面已有数家掌灯,一些人出来喊道:“贼人在哪里?”
“好像是老丁家!”
李鸿进屋收拾好行囊,绕道屋后,听得门前人越聚越多,“??——”门被撞开,自己一提气,翻墙而过,顺着围墙阴影绕出村外。
李鸿叹口气,这一路上的村民对自己的防备心都很强,个别对自己殷勤的也都是不怀好意,为了不太突兀自己都没带兵器,就是怕太过招摇,自己从小就在城里生活,后来上了山,基本没和山村百姓有过交集,现在看来,自己对世人的幻想太过美好,真正底层的百姓生活自己根本不了解,要不是自己警惕性高,都被害好几回了,再回想老爹在自己走时说的话,自己独自行走的经验太少,肯定会有危险,万事都要小心,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真的是经验之谈。
正行走间,就听得“嗖”的一声响,接着脚腕一紧,整个人就倒挂的吊了起来。
“哗——”
一盆冷水将李鸿浇醒,李鸿抬头张望,四周围了几十个村民,刚想用手擦拭一下脸上的水渍,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就是这个小子!”一个女子尖声叫着。李鸿望去,正是留宿自己的女人,“就是他!我看他可怜留宿他,结果他半夜进我们家偷东西,被我家老汉发现,他竟然下手把我们都打伤!还想偷东西跑路!”女人嘴巴不停说着,听的周围村民个个义愤填膺。
“抓他见村保!”一些人喊道。
“对!这种贼人不能便宜了他!”很多人都附和道。
接着,李鸿就被几个村民拎起来,推搡着往前走。李鸿刚一迈步,就发现左脚和踩棉花一般,稍一动弹脚腕就疼痛不已。
这个状态想跑都跑不了。李鸿暗道不妙。踉跄走了两步,瞥眼发现那女人手里正死死拿着自己的包袱,脸上止不住的窃喜。
“各位!听我说句话!”李鸿大声道,“我是村保派来的!”
一听村保,众人都停下脚步。
“各位村民,前日村保家中丢失了一些钱财,应该是某个村民所盗,雇我暗中调查,昨日我发现老丁家夫妇行为异常,前去调查,果然找到,正要去村保那里汇报,被他们发现,要杀我灭口,我只得逃跑。各位要是不信,那老丁媳妇手里拿的,就是我在他们家找到偷盗村保的银子,各位要是不信,让她打开一看便知!”
李鸿话毕,村民们都呆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领头一人看向女人,女人一脸惊恐,“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拖延时间,这种贼人,就该死掉,免得再有人受害。”
“丁嫂,那个包袱打开看下。”领头人说道。
女人没想到李鸿会反将一军,不知该如何应对,死死抱着包袱,不停后退,而村民在领头那人带领下步步紧逼。
“都离我家婆娘远点!”老丁不知何时醒来,看到媳妇被众人围困,情急之下,操起砍刀,冲了过来。
众人见老丁来势汹汹,又有刀在手,纷纷后退,但又不愿远离,形成一个圆,围住老丁夫妇。
“老丁,你这是要做什么?”领头人上前,“把刀放下来,有话好说。”
“你们是宁肯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信不过我吗?这家伙分明是在挑拨我们!”老丁举着刀,护着媳妇在身后。
“既然你说你们没偷,那敢打开包袱让大家看看吗?”李鸿问道。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丁嫂手中的包袱。
“话都说到这了,为了自己的清白,就打开看下嘛。”领头人说道,“还是,里面真有什么东西?”
众人包围圈越缩越小,老丁越发紧张,手中砍刀不停左右挥舞,与此同时,身后一村民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丁嫂手中包袱,丁嫂一惊,失声尖叫,死死抓住不放手。老丁听到后面有动静,忙回头看,领头人趁机手中木棍打下,正中老丁手臂,砍刀掉落。几乎同时,包袱在拉扯中撕裂,里面东西掉落,一阵金属碰撞声。
众村民都看呆了,这些银两至少几百两,几个忍耐不住的村民就要上去抢。“这可是村保的银两,有胆的就拿吧。”领头人淡淡说道。
此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那些头脑发热的村民,他们纷纷把到手的银两不情愿的放回包袱内。
老丁夫妇此时已被众人制住,领头人问道:“这些是什么?可否解释一下?”
“这、这些是我的嫁妆!”丁嫂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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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丁嫂脸颊瞬间通红,一股鼻血喷流而出。领头人右手停在半空,随着这声清脆的巴掌,原本骚乱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你有这些嫁妆,还会心甘跟着这佃户老丁?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领头人言语间已满是怒气。
“是、是这个外来人的,”丁嫂明显被吓怕了,“我看他随身带着不少银两,就动了歹心,想据为己有,不过我们真的没有偷村保家银两,借我们个胆也不敢啊!”丁嫂话语中都带有哭腔了。
“哦?”领头人听完,看了眼李鸿,李鸿并未说话,只是用下巴示意领头人去看包袱。
领头人拿起包袱,里面有数百两银两,一些衣物,两封信,一封是飞鸿派掌门写的,还有一封是李江的手书,写给自己名下所有商行的。
看到第二封信,这人眉头一皱,又看到里面有两个身份牌,分别是李鸿、刘雄,名字身份都不同。当下把包袱收起,“这人应该是村保派来的,带着他和老丁两口子一起去见村保!”
众人簇拥着来到一座巨大的宅子前,领头人敲开门,和里面说了些什么,不多时,正门打开,一位老者出来;“张毅,带这个人去见老爷,那对夫妇先押进柴房,其他人都可以散了。”
张毅就是领头人的名字,他带着李鸿跟着一个侍女绕道后院,进了一家书房。不多时,一个精瘦的老者进来,“张毅,那个人在哪里?”
张毅起身拱手,一指李鸿,“就是此人。”
老者拿出李江的那封书信,“这信上说你是全国首富,丝绸大王李江之子李鸿,是真是假?那这块刘雄的身份牌又是怎么回事?”
李鸿也不说话,整个身体扭动了几下,再一提气,那绳索竟然自动脱落下来,张毅和老者见状大惊。
“老先生不用紧张,那封信确是我的,”李鸿揉了揉被捆绑已久的手臂,“我正是李江三子李鸿,这刘雄是怕招惹麻烦用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