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道:“这几年朕难道还不知道?哼!朕若是略差一点儿的,早被他们治倒架空了,朕自大安后,何尝再与他们计较?绕是这么着,得一点空儿,就给朕出这么大难题。”
皇后劝道:“陛下且忍忍吧,事情过了你和荣亲王怎么相处?总不能再送回去吧,怎么也要给崇仁王一个面子啊。”
朱厚照道:“什么面子不面子,朕给了他面子,他不给朕面子,朕也没怎么着他。”
正说着,只见鸢儿走了进来,行了礼问了安道:“嬷嬷们在伺候着,问在何处摆饭。”
夏皇后道:“就在这里吧。”鸢儿便出去招呼众人摆饭桌,上酒食。
接着朱厚照的饭至,皇后便让鸢儿进来服侍。
夏皇后说道:“他们都在外面,你也上来吃饭。”
鸢儿如何敢,只说道:“奴婢在下面伺候就好,怎么能在上面吃饭。”
朱厚照也说:“瞅见了不好看,你去摆个小桌在下面吃。”鸢儿不敢违背便摆了小桌坐在边上吃起了饭。一众太监嬷嬷皆在外面静候,里头只有皇后紧跟常侍的宫女伺候。
夏皇后说道:“今日方知陛下不易。”
朱厚照笑道:“你才知呢,要你娘家人帮衬你还不愿意。不过你的顾虑也对。”
接着对鸢儿说道:“呐,这个给你。”
鸢儿忙接着道:“谢万岁爷。”
三人正吃着,一嬷嬷在外间说道:“皇后娘娘,荣亲王醒了。”
皇后忙放下筷箸,去了朱载坖那里。
此时就剩朱厚照和鸢儿二人,朱厚照略有尴尬,问道:“进宫里还习惯吧。”
鸢儿答道:“习惯。”
朱厚照叹气道:“原先是朕胡闹,生了大病,竟有许多事不记得,你莫要生气。”
鸢儿答道:“奴婢怎敢生气?万岁爷切不可这样说。”
此时皇后竟抱着朱载坖进来,此时的朱载坖两眼扫视房屋内,朱厚照笑问道道:“饿了吗?”
朱载坖不吭声只是搂着夏皇后,朱厚照有意逗孩子:“抱着你的是谁?”
朱载坖答道:“母后。”
朱厚照又问道:“我呢?”
朱载坖答道:“父皇。”
朱厚照笑道:“是有人教你么?”
朱载坖说道:“是嬷嬷。”
朱厚照笑道:“赏。”
而鸢儿早已站立一旁,心中想道:“以后皇后有了依靠,宫中嫔妃皆无子嗣,谁敢再说皇后?”
朱厚照问朱载坖道:“饿吗?”
朱载坖点点头,皇后便抱着他坐下,一嬷嬷接过来。
就这样四人吃饭,饭毕,只见一个宫女将竹帘高揭,又有两个将桌抬出。房内早有一二名太监捧着盆水,见饭桌已出,便进去了,伺候几人后,随后,众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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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就站起来说道:“朕今日回乾清宫。”
夏皇后道:“陛下,今日别走了,我带着孩子,且命人收拾了一间出来,妾让鸢儿伺候你,妾知陛下顾虑,但总要为她想想。”
朱厚照道:“你不吃醋么?”
夏皇后道:“妾岂是那种妒妇,陛下事事为妾着想,妾怎么不知进退?”
朱厚照笑道:“就怕‘事皆空’你给她改了名字也无用,毕竟见过她的人那么多。”
夏皇后道:“多也不过是陛下身边的那些奴婢,有什么?妾给了她改了名字,那猴精似的奴婢,又岂能不知此中深意?”
朱厚照闻言,又看向鸢儿,说道:“好。”鸢儿闻言确实将头埋的更深了。
杨廷和是强撑着一口气进府的,他从进了府后便倒了下来,仆人见此慌的赶紧搀扶他回到卧室内。
就赶紧叫杨慎回府 ,杨慎回府后忙叫人去叫医生,结果一会儿魏彬和太医院吴院使前来奉旨意来瞧杨廷和。
吴杰正把脉,一仆人进来小声说道:“宫里张公公也来了。”
杨慎便起身迎接,见了张永,就要行礼。
张永忙制止他道:“没有旨意,我是奉命来看望杨阁老的。”
杨慎道:“父亲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竟然受此大辱。”
张永安慰道:“陛下要处死那吴太监,驱赶李妈妈。并且也罚了崇仁王了。”
杨慎闻言却不作声,一会儿魏彬、吴杰出来了,吴杰对着杨慎说道:“令尊身体并无大碍,火气上了身体,需要静养。”
魏彬说道:“药方出来了,你看一下,我回宫让人把药给你送来。”
杨慎连忙感谢。
吴杰说道:“令尊已休息,不敢叨扰,我们回宫复命了。”三人便就要走,杨慎送他们到府外。见三人走远命令人把门关着了。
魏彬有意和张永走在一起,吴杰知道他们有话,便先行快走起来。
魏彬仍悄声对张永说:“想不到竟有这种事,此事恐怕不能善终。”
张永如何不知他什么意思只说道:“大家都省事罢,别安着什么主意。连杨阁老都讨了没意思,咱们又是什么人,能和崇仁王比脸大?”就这样二人他们一边悄议一边走。
魏彬因向张永道:“我有一件大事,早要和你商议的,如今可巧想起来。那日我和苏进一起递进的锦衣卫的单子,万岁爷却没有找我们询问,也没有驳回,似乎‘留中’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张永答道:“我怎么会知?”
魏彬闻言笑道:“早知我就不问了。”二人便不言语,回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