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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为之语塞,心里却对这个从来也没教过他一天的弟子大加赞赏。刘封一看顿时急了,喊道:“张大人,我乃禅儿之兄,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我也得带二弟回去!”
张仲景闻言犯了难,刘禅怕师父难做,上前拉住刘封道:“大哥,你也是左将军之子。长沙有难,你可以来我为何不能?此地疫情没我不行,大哥回去见了爹,请替我说明原委。”
刘封看说不通,就准备动手硬绑了。刘禅早防他这样,刺溜一下躲到张仲景身后,逃出船舱跳上岸,就往长沙城里跑去。刘封作势要追,却被张仲景拦住:“公子,禅儿说的不错。眼下虽有防疫之策,但执行起来各地会出哪些新问题谁也不知道。此疫只他一人有办法,留在此处指挥才能以最快速度调整。事关重大,烦公子转告主公,就说张机以性命保禅儿无恙,若有事,拿我问罪。”
张仲景说罢,转身也下了船,命令手下赶快跟上公子,千万小心不要接触生人。另找人给刘禅安排住处,并将自己的护卫分去保护徒弟。他自己则要赶回府衙,马上给刘备写信,说明防疫方法以及补运所需物资。
张机毕竟是太守,又是刘禅的师父,刘封不敢造次,只得去找关平商量。关平得知刘禅随船来了长沙也吓了一跳,再听刘封说他竟能指挥抗疫更是将信将疑。
“既然张太守这样讲,我们便回去复命吧。小公子若真能控制住长沙的疫情,那也不是坏事。”
“什么?怎么你也这样说?禅儿才三岁呀,待在此处万一染上病我怎么跟父亲交待?”
“公绶,张太守医术高明,若小公子留在此处有危险,断不会许他留下。我既是主将,若真出了事,由我负责。”关平说罢把头一扬,命令部队做好准备,起锚回转公安。
刘封虽是刘备义子,但一直在军中任职。军营里不讲背景只讲职位,因此刘封在军中并没有特权。他自己做了多年的军人,也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关平作为主将,他的话就是军令,不管刘封愿不愿意,他都只能执行。
不说关平刘封率支援军回去复命,只说刘禅逃离了码头跑去长沙城。由于疫情的关系,城门已被严格管控,从疫区来的一律禁止入内,有症状的一律禁止入内。
刘禅跑到城门外,见百姓排成两列,正在等待检查进城。这时候,张机派来照顾保护刘禅的卫兵跟了上来,先向刘禅行礼:“小公子,我等奉郡守大人之命前来护卫,公子请随我入城。”
那人说罢在前面领路,守门的士兵显然认得他,并未阻拦。一行人进了城,往郡守府走去。
长沙地处长浏盆地,位于湘江与浏阳河交汇的河谷阶地,四周为地势较高的山丘,地势南高北低,丘涧交错。
长沙城就建在河岸边上,南边是丘陵,东、北面是浏阳河,西面是湘江。城墙高四丈、宽四丈,以花岗岩筑成,坚硬无比。
城内主要道路亦为石板铺就,建筑形式多样,充分体现了楚文化丰富多彩的想象力。或宏伟、或高大、或轻盈、或瑰丽,各种不同样式的顶、檐、楹、阶表达着不同的艺术语言。
虽说疫情当前街上没什么人,却也看得出这城市的规模与曾经的繁华。
刘禅左右看看,街上人流稀疏,偶尔遇到个匆匆而过的也都神色慌张,显然城中之人都被吓坏了。
等到了府衙,护卫要领刘禅去房中休息,却被刘禅拒绝。要他先领自己去衙门看看。护卫无奈,只得领路。
到了衙门,见堂前摆放着二三十桌案,廖立正领着一群人在抄写刚刚记录的防疫政策。见刘禅到此,廖立放下笔起身迎接:“公子,我等正在抄录防疫措施,公子可有指示?”
刘禅在船上露了一手,廖立此时已经把这孩子当成了上级,讲话也完全不是大人对孩子的口吻。
刘禅点点头,问道:“廖大人,有件事麻烦你,我需要两张地图,一张是长沙郡地图,一张长沙城地图,烦你命人给我各准备一张,送去我房中。”
“诺。”廖立答应一句,拱手肃立。
刘禅说着,走到堂前挂着的地图前,仰头观望,又道:“还有,烦你找人将长沙城内所有的医生的信息记录在册,内容越详细越好,然后将所有医馆的位置标注在地图上。”
“诺。”廖立又答应一声,将两件事在心里默念了两遍。不见刘禅再说别的,便问了句:“若只有此两件事,廖立这就去办。”
刘禅点头默许,廖立便转身嘱咐众人抓紧时间抄写,自己则去找人,完成公子交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