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衙不就是为民做主的地方?为何不许人进?”孙尚香不服气,上前理论。
“走开走开!哪来的疯子?再啰嗦将尔等锁了进去。”门卫一天不知拦多少人,哪会将这三人放在眼里?
孙尚香顿时火起,就准备动手。刘禅赶紧拉住她袖子,把她往外拽。
“媚上欺下之徒,何不教训一顿?”孙尚香余愤未平。
“咱们是来找人,又不是来打人。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进都进不去,怎么找人?”
正说话,见两个衙役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往衙门里拖。那孩子衣衫褴褛,满脸满身的污垢,却异常倔强,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他的狗来咬我,却不许我打它?这是何道理?”
刘禅不忍,上前拦住问:“官差大人,这孩子犯了何事你们抓他?”
那孩子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嚷了起来:“我有何罪?不过打了吕家的狗,谁让它咬我?”
其中一个稍高的衙役翻翻白眼,喝道:“公差办案,哪容你多嘴?闪开闪开!”
说罢就来扒拉刘禅。刘禅跟孙尚香练了那么久功夫,虽是人小力轻打不得人,但身手却很敏捷,一侧身闪过衙役的手,接着问:“官差大人,这人是我家亲戚,就算了他犯了官司,还不许家属赎人么?”
衙役闻言一愣,扭头看看那孩子,问道:“王生,这几人是你亲戚?”
那叫王生的小孩张着嘴瞪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孙尚香不耐烦道:“打只狗也算罪过?你们办的是哪家的王法?”
说罢一看红缨,红缨会意,从包袱里取出两锭银子,交给孙尚香。
孙尚香接过银子,对那俩衙役道:“这些银子够赎人了么?”
那两个衙役见了银子,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笑得五官都挤在一处,忙不迭地回答:“够了够了。这不是吕家来找我们出头,其实我们也不愿管这破事。”
说罢解开王生,拿了银子就走。
王生愣在当地,不知道这几个人为何要帮自己。刘禅看他可怜,去街边买几张饼拿给他,道:“王大哥,你拿着吃吧。世道艰难,保重。”
说罢要走,那王生一下急了,扯住刘禅的衣服,倒头就拜:“三位恩人,咱们也不认识,你们为啥帮我?”
“行侠仗义还要为啥。行了,你自己小心,我们有事要办。”孙尚香接过话来,低头问刘禅:“你有办法进衙门了?”
“你没见方才那俩衙役的样子么?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有些事啥时候都一样。”刘禅感叹。
王生还是没走,听这几位恩人要去衙门,不由奇怪。那破地方岂是好人去得的?
“恩人,你们去衙门作甚?”
“找人。我姐姐两年前流落在此,我们来找人。”
王生闻言来了精神,拿起手里的饼啃了一口,笑道:“三位恩人,若是这事不必去那腌臜地方,小子便能为恩人办到。”
“你?怎么可能?”孙尚香满脸不信,你一个要饭的凭啥夸口?
“恩人有所不知,小人本名王双,自幼没了父母逃难到此。又无户籍,只得街前巷尾讨饭为生。有一口没一口养了二三年,县衙这班人嫌我碍眼,总来寻晦气。汝南城里似我这般讨饭的小子还有许多,都是每日走街串巷的,谁没见过?几位要找人,问我就对了。”
“什么?你说你本名叫啥?”刘禅闻言打了个激灵,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
这一下把对方吓了一跳,只见他支支吾吾地回答:“呃——,王、王双。恩人,这名字有何不妥?”
刘禅心想不会吧?这小叫花子会是万夫不当的猛将王双?怎么看也不像啊?莫非只是重名?但重一个名有可能,俩名都重这概率太低了吧?
“没,没事。”想罢赶忙打圆场:“王大哥,你在此讨饭何时才是出路?不如跟我们一起吧,相互有个照应。”
孙尚香的鼻子立刻皱了起来,这小要饭的又脏又臭,她才不愿意带他一起。可刘禅却不管那些,拉着王生就回客栈。孙尚香和红缨跟在后面,红缨好奇问小姐:“大哥,小公子这是何意?”
“哼,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孙尚香一脸不满。
王生也懵了,被刘禅一直拉进客栈,小二见这小公子拉着个乞丐进来,本想阻止,却被刘禅先拿银子堵了嘴:“快,给我兄弟烧一盆热水,让他好好洗洗。再去买一身新衣裳换了,另外准备一桌酒菜。”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会儿别说是乞丐,就是丐帮来了小二也没意见。答应一声跑去准备,刘禅拉着目瞪口呆的王生往卧房走,留下后面同样目瞪口呆的孙尚香和红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