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陈左手紧紧握着半只香气四溢的烤鸡,右手则提着一瓶浓烈的伏特加酒,嘴里不停地咀嚼着鸡肉,同时大口吞咽着烈酒。没过多久,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摇摇晃晃起来,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路边。
“契尔霍夫,我们是否应该伸出援手呢?看他这副模样,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等到夜幕降临,恐怕他会被活活冻死啊。”
通讯兵面露忧色,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契尔霍夫结实的胸膛,但契尔霍夫却示意大家保持冷静,切勿轻易行动,而是要继续密切关注这个已经烂醉如泥的男人。
这位名叫结巴陈的男子,其真实身份颇为神秘。关于他的年龄无人知晓,人们只晓得他曾在大青国时期当过土匪,后来因遭到官府围剿而被迫逃往遥远的远东地区。在此之后,他便一直依靠欺骗和偷窃等手段维持生计,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流氓。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毫无可取之处的人,竟然在针对乔治·史蒂文的那场激烈的海港战役中有过立功表现。正因如此,我始终对这个行为古怪、难以捉摸的家伙心存疑虑,于是特意派遣了两名手下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那个大汉仿佛已进入梦乡,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逼近。突然,一只流浪狗从路旁窜出,它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烤鸡的诱人香味,于是迫不及待地冲向结巴陈,企图抢走他怀中的美味佳肴。就在这时,原本沉睡中的结巴陈猛地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死死抓住狗嘴,可怜的小狗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呜咽声。
“嘿嘿嘿……这……这下可好啦,明……明儿的饭可……可算有着落喽!”
结巴陈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道。一旁的契尔霍夫虽然听不懂中文,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老子……不……不想喝这洋酒,真……真他娘的辣啊,老子……还是喝……喝那花酒……才……才有滋有味儿呢……哈哈哈哈!”
那个身材干瘦、满脸胡茬的男子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手中的酒瓶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从角落里找来一根粗麻绳,然后走到那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身边。他手法娴熟地将狗的四只脚紧紧捆绑起来,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扛到自己宽阔的肩膀上,大步流星地朝着北方走去。
“走吧,快跟上。”
契尔霍夫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道,并轻轻地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于是,两个神秘的身影悄悄地跟随着这位行为怪异的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夜幕渐渐降临,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结巴陈四处寻觅着可以过夜的地方,最终发现了一间废弃的锅炉房。这里虽然有些破旧,但至少能够遮风挡雨,而且不需要花费一分一毫。对于身无分文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想到此处,他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一头钻进了锅炉房里,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准备入睡。
然而,这可苦了契尔霍夫和他的伙伴。为了避免引起结巴陈的怀疑,他们不敢贸然进入锅炉房,只能轮流守在外面忍受着刺骨的寒风。每一次轮换时,刚刚回到温暖室内的人都会忍不住打几个寒颤,而即将出去站岗的那个人则会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那冰天雪地之中。
“哎呀呀,我说你这个老头子啊,怎么跑到我的锅炉房里面来睡觉啦?”
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带着些许恼怒的质问声,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手提水桶的彪形大汉迈着大步走上前来。当他的目光落到蜷缩在角落里的结巴陈身上时,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疑惑。
“иди。”(滚开)
(由于语言不通,他只能用仅会的一点俄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而,对于这位大汉来说,这句简单的俄语无异于对牛弹琴。
“什么玩意?苏卡不列特,你这该死的老家伙居然还敢威胁老子不成?”
大汉顿时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一般。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瘦弱不堪的老人,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иди на хуй。”(去尼玛的)
(面对对方的不理解与愤怒,结巴陈再次说出一句不太友好的俄语脏话。)
这句话犹如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里,彻底点燃了大汉内心积压已久的愤恨之情。
刹那间,锅炉工的火气如同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他猛地举起手中沉重的水桶,毫不犹豫地朝着结巴陈的头部狠狠地砸去。眼看着一场血腥冲突即将爆发,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似弱不禁风的结巴陈竟如闪电般迅速出手,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轻而易举地将那壮硕无比的汉子击倒在地。
“好哇,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毛……毛子,再……再在这里鬼……鬼哭狼嚎,信不信老……老子把你满口牙齿全……全给拔了!”
小主,
(汉语)
结巴陈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毫不留情地朝着躺在地上的汉子面部又是狠狠一拳挥出。直到那汉子痛苦地呻吟着,艰难地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逃回屋里后,这场闹剧才总算平息下来。
“这老头,身手可不一般呐!”
男人弓着身子,像只警惕的猫一样,悄悄地趴在岗哨的窗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那个身影,嘴里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