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见得祖父陈寔起身,忙躬身拜道。
“孙婿刘表,拜见祖父大人。”
陈寔伸手扶起刘表说道。
“景升,莫要多礼,快快起身,坐近些来。”
待刘表坐到矮榻旁,陈寔细细打量,只见刘表精满、气足、神旺,陈寔不禁点点头。
“好、好,虽经岁月蹉跎,不知景升可改其志啊?”
“匡扶汉室,吾之所愿也,一日不可或忘。”
刘表双手作揖,开口言道。
陈寔、陈纪闻言,也都点头称许。
刘表年轻之时,便已为士林俊杰,二十六岁之时,却因党锢之祸蹉跎岁月至今。
这十六载时光正是人生之中,最为珍贵的奋斗之年,刘表如今仍能志向不改,着实难能可贵。
几人互道家常,聊了聊这十来年两家过往以及发展,又谈及刘表这些年来的种种经历。
这时刘表拿出一卷丝帛抄录的《春秋三传异同说》,拱手递与祖父陈寔。
“此乃孙婿前些年,游学西凉之时,自马融大儒处,抄录的《春秋三传异同说》,今日献与祖父,以为生辰贺。”
陈寔父子闻言,尽皆满脸欣喜。
陈氏虽然家学渊博,享誉天下,但也深知马融大儒《春秋三传异同说》的分量,有此经文,无疑更可丰富家族底蕴。
陈寔双手郑重的接过《春秋三传异同说》,暂时按捺住想要观祥观祥的心思。
微微收敛心性,随后看着刘表神情一肃的问道。
“景升,年前你书信太平道之事,可确有其事?”
刘表闻言,神情悲悯,低沉的说道。
“确有其事。”
随后刘表便将自己患了疫疾,又蒙先祖赐福,安然醒转等事一一告知。
“先祖告知太平道叛乱将起,期盼我能匡扶汉室,救民于水火,另外还特意赐下一卷“天下全舆总图”,以助成事。”
刘表说着,便从怀中掏出“天下全舆总图”,与众人一观。
陈寔父子再次确认此事,然后又看到这“天下全舆总图”,更觉神异。
“不想天下这般宽广,我大汉疆域如此辽阔,竟也只是一隅之地。”
陈寔父子相视一眼,又皆点头,仿佛在确认彼此的想法。
“景升,如此神物,以后切莫轻易示人。”
刘表闻言自是点头。
叮嘱完刘表,陈寔又对陈纪说道。
“元方,请荀氏、钟氏、韩氏过府一叙,就说有要事相商,十万火急,且恐有灭族之祸。”
陈纪闻言应声告退,前去安排人送信。
早年间,荀淑为当涂长、韩韶为嬴长、陈寔为太丘长、钟皓为林虑长,四人皆颍川人,并以清高有德行而闻名于世,是故被人称为“颍川四长”。
而四家平日里互帮互助,多有来往,是故若有大事,必互相告知。
待陈纪安排好人手送信之后,再度回到内院。
“景升,太平道之事,可已上书朝廷?”
陈寔父子心系天下,忙出声问道。
“此事,表醒转之时,便已书信宗正刘焉,请其代为上书朝廷,想来朝廷定当有所举措的。”
陈寔父子闻言,倒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这时刘表又开口言道。
“朝堂之上暂且不言,我等地方之上,也需早做提防。”
“如今我山阳刘氏,已选拔族中精壮,操练兵武,陈氏也当早做防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