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看了书信,似乎也明白过来,最近为何会一事无成了。
索性也就放松了查访太平道之事的力度,也不知是何进释放善意的原因,还是张津去见了袁绍的原因。
最近几日,反而抓到了三、两只小鱼小虾。只不过这些小鱼小虾终究只是些普通教众,没有太大用处。
而自得了刘表书信之后,何进每日坐镇府衙之中,静候唐周的到来。
也不知是不是抓到几只小鱼小虾的缘故,皇帝对他感观有所好转,反而对他多加勉励,更是给了他随时进宫面圣的权利。
二月十五,何进正坐镇河南尹府衙处理些京畿政事,突闻部属告知,府衙外有一士子前来告发太平道谋逆之事。
“什么,那你还不快快把人带进来。”
此刻何进原本有些苦闷的心情,瞬间就变得美丽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名颇有文人风骨的男子,来到堂前。
还不待来人见礼,此时何进已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就是唐周,你要告发太平道谋逆之事?”
士子微微一愣,难道自家家主把事情都跟河南尹说过了,自己还没禀报名姓,他就知道自己名字。
难怪要让自己来此处告发,旋即恭敬的问道。
“可是河南尹何进何大人当下?”
“本官正是河南尹何进。”
何进激动的说道。
男子闻言,随即恭敬的说道。
“草民唐周,特来告发太平道谋逆之事。”
“草民本兖州人士,早年受妖道张角蒙骗,忝为八大弟子之一,近日突闻其谋逆之事,特来告发。”
“今有大方弟子马元义,潜藏洛阳,勾连阉宦封谞、徐奉等人为内应,遍涂“甲子”于各府衙之外,约定三月五日,里应外合,行谋逆之事。”
何进闻言,顿时寒毛直立。
一则,匪类势大,竟有攻打府衙之想,难怪自己前些时日见得府衙外,写着有“甲子”的字样。
想来自己的河南尹府衙只怕也是贼寇首要目标了,如若没有唐周告发,到时候自己恐怕也将凶多吉少。
二则,匪类竟然勾连阉宦,以为内应,亏得陛下还那般信重这等阉狗,到时候惊扰了圣驾,可真是百死莫赎。
何进缓了一口气,郑重道。
“此言当真,可不得有半点虚假。”
唐周再度拱手回道。
“此言千真万确,不敢有半点虚假,另外大人将他们一一抓捕,细细盘问,也自知真假。”
何进闻言,快步来到唐周面前,一把拽住唐周,就向府衙外行去。
“快,快,备好马车,即刻入宫面圣。”
到得皇宫宫门前,何进留唐周于马车之内,周遭也皆为何进部属守卫。
何进则入得宫城,面见皇帝刘宏,禀报太平道谋逆之事。
闻听何进之言,皇帝刘宏面色铁青铁青的,言语之中更是带得一丝羞愤。
年前太尉杨赐和宗正刘焉还特意入宫禀报此事,而自己只是敷衍的令河南尹何进查访此事,谁知此事现今就成真了。
皇帝刘宏颇有些恼羞成怒道。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般作为的,何进此事可都查实了?”
“回陛下,千真万确,且臣已将告反之人唐周,带到了宫城外。”
何进眼前一亮,言语中带着些许快意,立马答道。
何进此刻仿佛看到,下一刻皇帝召见唐周,随后便斩杀阉宦一党一般。
刘宏闻言微一沉凝,年前刘表告知恐有太平道叛乱,今日果真就发生了。
而此刻被皇帝刘宏称之为“让父,忠母”的张让,赵忠等人闻听何进话语,原本跪伏于地的身影,此刻更是瑟瑟发抖了。
或许是看着张让、赵忠等人的丑态,皇帝刘宏随即言道。
“不用了,兵贵神速,朕命你即刻率北军五校,封锁城门,全城大索,务必将这等乱臣贼子,全部缉拿归案。”
刘宏气急,但也还算理智。
此刻朝臣与阉宦把控的城卫军以及禁军,却是不能再轻信了。
毕竟太平道贼人都想着里应外合了,那城卫军以及禁军还不得被渗透成筛子。
是以随即授予何进虎符、金箭,令其调动北军五校大锁全城。
何进接过虎符、金箭,此刻可谓是真正的大权在握了。
北军五校那可是真正的朝廷精锐,北方鲜卑,西北羌乱,都靠北军五校方才陆续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