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思及历史上的李严,再看着眼前这个十岁出头聪明伶俐的孩童,嘴角不禁扬起几分笑意。
刘表倒也不会因为历史上的李严有这么一点劣迹,就对眼前尚是孩童的他有什么恶意。
毕竟只要是个人都会有些私心的,谁又能真正的做到大公无私呢,到时候只要将他用到恰当的位置即可。
这也算是海纳百川、唯才是举了吧,更何况自己还有两千多年的先知视野,也能提前做好防范不是。
于是刘表也算是提前下注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刺递与李威。
“此乃吾之名刺,翌日大军南下,汝可携此物前来。”
李威闻言,忙欣喜而又恭敬的躬身接过刘表递来的名刺。
只见一张三寸见方的纸片上,分两排写着“山阳刘氏、刘表刘景升”几个大字,而在山阳刘氏这四字中间则盖着刘表的私印。
李威自然明白这张名刺的意义,一般而言,名刺非亲近之人,绝对不会轻易授予。
而刘表此举,也算是将他当做自己人看待了。
是故李威颇为激动的接过名刺后,忙又躬身拜道。
“南阳李威,定不负刘公所托。”
刘表点点头,随后李威携子李严躬身再拜,徐徐退去。
李威带着儿子李严回到自家厅堂,踌躇满志的看着眼前的名刺,似乎在琢磨着怎样才能把它用到极致。
而李威再度细细端详这张名刺时,只发觉这张纸片,厚薄均匀,质地细密,色泽鲜明,竟是自己也从未见过的一等一的好纸。
“刘公果然非同寻常,就连名刺所用之物,都是我等闻所未闻的神品。”
李严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老爹的关注点真是让人称奇。
“老爹是想等刘公南下,做个帐下小卒,还是愿意先立下一番功绩,以做晋身之阶,在刘公帐下求个高位?”
是个人,都想更好的,而且自家孩儿向来聪明伶俐又有主张,是以李威不禁问道。
“哦,我儿有何妙计教我?”
李严却是笑道。
“爹爹可闻狐假虎威?”
李威闻言,神情一震,随后便与十二岁的儿子李严,商讨起具体如何施为来。
刘表安排好诸事,与黄忠坐在正堂闲聊,却是见得黄忠稍显落寞。
刘表心知黄忠应是此前请命南下探查宛城虚实,未得应允方有此态,是故出言宽慰道。
“汉升莫怪本将不允你请战,实在是叙儿病重,离不得人啊。”
“其次此去宛城,沿官道直行便可,也无需汉升大将之才,若是叙儿安稳些了,战场之上汉升可策马驰骋。”
自决定投效刘表以来,黄忠可以说是寸功未立。
先前刘表要派兵查探宛城虚实,黄忠本就是宛城中人,自以为此事当仁不让,谁知却最终落选,是以黄忠也有些微微失落。
此时黄忠听得此言,方才明白刘表的一片苦心,自此对刘表更是忠心耿耿。
两人正闲聊之时,突然又听得旁边卧房,传来黄叙一阵阵猛烈的咳嗽声。
随着黄叙猛咳声暂歇,却是传来侍女的惊呼。
黄忠听得这等声响,立马变得坐立不安,刘表也立马坐起身来。
“走,快去看看。”
刚刚推开卧房,侍女已一脸惊惶的来到门前,似乎正要开门告知众人消息。
而黄忠已然一个闪身来到床榻前,刘表随后便听得黄忠传来一声悲嚎。
刘表见此也是惊了一跳,忙一把将侍女拽出房门,同时叮嘱刘江四兄弟,小心戒备,不得喧哗。
随后刘表也顺势进得屋内,并轻轻的将门给别上。
待刘表走进床头,只见床榻旁有一大团猩红的血污,里面甚至掺杂着些许血块,而黄叙却是早已昏厥。
黄叙之前还只是咳那么一点鲜红的血迹,说明病症虽重,但用些岐黄之术加上些仙草灵药,还是没问题的。
而此刻猩红的血迹中,甚至夹杂着血块,说明病症已深入内里,可谓病入膏肓。
这几乎可以说是回天乏术了,也难怪黄忠会发出这等悲嚎了。
刘表深知黄叙对于黄忠的重要意义,同时也确实是喜爱这眼中有光的孩子,是故忙开口道。
“汉升莫慌,刘某有法子救他。”
黄忠闻得此言,却是“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主公若能救得我儿,黄某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刘表也未答话,只是来到床榻前,轻轻捏开黄叙嘴巴一看,好在黄叙口中并没有污秽之物。
“来,汉升且来捏开叙儿的唇齿。”
黄忠闻言,也不问缘由,只是依言照做。
随后刘表伸出左腕,放置于黄叙唇齿上方,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腕部便是一刀。
鲜红又带着丝丝缕缕金光的血液顺势流淌而出,刘表则立刻将手腕放置于黄叙唇齿之上。
顿时鲜血滚滚流入黄叙唇齿之间,而阵阵清香也随之飘荡在整间屋宇。
过不多时刘表腕部的伤口便已恢复如初,就连半点疤痕也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