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武阳陈氏府邸颇大,绝对算得上是豪富之家,这也难怪东武阳陈氏有资本,供陈宫游学,并结交各地的名士大儒了。
而听得高平侯刘表到访,陈氏府邸自是中门大开,随后一个三旬出头,颇有风骨的儒士,自是领着仆从快步出迎。
待到得刘表身前,那三旬儒士自是开怀的拱手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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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侯大驾寒舍,东武阳陈宫未曾远迎,多有失礼,还望莫怪!”
刘磐见得陈宫这区区白身,竟敢不大礼参拜自家主公,自是眉头一皱,心中也是暗忖,此人实在是太过恃才傲物了。
而刘表看得只是拱手施礼的陈宫,却是并未多想,而是笑着上前一步搀扶道。
“刘某闻公台贤名,贸然来访,还请莫怪!”
陈宫闻言,忙道不敢,随后自是伸手作引,引刘表一行人入府饮宴。
众人按次坐定,自是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而在饮宴的过程中,刘表也时时穿插的讲述些,自己现今所取得的功绩。
当听得刘表短短一年时间,便已爵封高平侯、官拜镇南将军、南阳太守,成为宗亲一系下一代领头人,并且一年半载之后,还将升任朝中九卿宗正之职。
一同入席的城门守将听得这些,已经恨不得纳头就拜,只是可惜自己入不得高平侯刘表法眼罢了。
而陈宫听得刘表讲述,也知刘表已然成为朝中新贵,未来位列三公也不是难事。
不过陈宫却是未曾像那城门守将那般激动,而是神情自若恭贺一番刘表取得的功绩。
刘表虽不知为何会差些感觉,不过还是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本侯闻公台贤名,欲以南阳郡功曹史之职以待,只愿我等能同心协力、匡扶汉室,公台以为如何?”
陈宫闻言,大为感动,毕竟功曹史这等重职,非亲近心腹不可为也。
现今高平侯刘表把功曹史这等重职给到自己,这也无疑表明着刘表对自己的器重,你没见那城门守将眼睛都红了么。
不过陈宫沉凝片刻,却是低叹一声的拜道。
“愧受刘公之器重,然陈某父辈皆亡,又无子嗣、兄弟帮衬,我东武阳陈氏家业尚需陈某主持。”
“若翌日刘公主政东郡亦或兖州大局,陈某定然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陈宫父辈、兄弟皆亡,子嗣之中也只有一个女儿,他故土难离,也是在理。
刘表只恨自己没有那种令人狂热的人格魅力,能够引得陈宫抛家舍业的跟随自己。
是故刘表也只得感叹一声。
“看来是刘某福浅了,只盼日后能与公台一道,位列公卿,青史留名!”
陈宫闻言,也自是拜谢一番。
宴席结束,刘表一行人拜谢陈宫的款待,随后在陈宫及城门守将的相送下,策马扬鞭朝着东武阳东面的仓亭而去,
而十里亭中,陈宫及城门守将等一众送行之人,自是目送刘表等人远去。
这时城门守将,却是颇为惋惜的开口说道。
“刘公有雄才伟略,公台兄何不趁此机会投效,日后说不得也有位列公卿之时啊?”
陈宫闻言,却是哂笑道。
“刘公有雄才伟略不假,可这大汉已经彻底的烂到根子里面了。”
“先有世家豪强,大肆兼并土地,后有一众阉宦以及贪官污吏,横行于世,他们都在死命的掘大汉的根基呢。”
“刘公纵有雄才伟略,只怕也是独木难支,根本改变不了大汉倾颓的局面,陈某又何必随他去干这等螳臂当车之事呢。”
当然陈宫内心之中,还有一句话并未言明,那就是汉室倾颓的根源在于昏君刘宏,可现今刘表一心匡扶汉室,这又岂是人力可为之事。
此外自己修习的可是“屠龙术”,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故自己自然也就不可能投效高平侯刘表帐下了。
当然若有一日,大汉倾颓,群雄并起,刘表有那争雄天下之心,自己还是比较乐意投效他帐下的。
毕竟谁叫刘表既是兖州老乡,又是自己儿时曾经崇拜过的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