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自嘲自己乃是乡野闲人,哪来什么贤名,不过程立还是出于礼节,邀请刘表一行人入府一坐。
刘表见此,倒也没有过多推辞,毕竟不多多交流的话,又如何增进了解,如何将程立顺利的招募至麾下呢。
于是刘表自是与刘磐、荀攸二人一道,随程立进得程氏宅院。
可当刘表刚刚踏入宅院大门之时,厅堂门口一个年约及冠的男子,似乎察觉到刘表等人并非歹人,是故正在有些手忙脚乱的,把手中利剑插回剑鞘。
而那年约及冠的男子身后,则是一个三旬开外的妇人,以及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正朝这边小心张望。
程立见此,倒是老脸一红道。
“这妻儿老小的,倒是让刘公见笑了。方才程某还以为又有贼人作祟,是故方才让小儿也持剑提防一二的。”
原来方才程立听得宅院外吵吵嚷嚷,还以为又有贼人作祟呢,是故才自己手持利剑,出门打探消息。
而那年约及冠之人,则是程立的子嗣,而看那年轻人手忙脚乱的模样,也知道他应该只是个粗通武艺之人。
但这个年轻人明知自己武艺不行,还能够勇敢的手持利剑护卫家人,刘表又怎会耻笑呢。
待到得近前,程立的妻儿自是围拢上来,而程立也给刘表介绍起自己妻儿。
“此乃拙荆,此乃长子程武,次子程延。”
刘表见此,自是拱手拜道。
“山阳刘氏刘表刘景升,见过嫂嫂,贸然来访,还请莫怪!”
程立之妻见此,忙侧身一福。
“不敢当,不敢当贵人之礼,你们且在厅堂安坐,妾身去给你们备些酒菜!”
程立之妻领两个孩儿程立、程延,自去置办酒菜,而程立也引刘表几人进得厅堂安坐。
众人分席而坐,刘表讲述起了自己这一年来取得的功绩,见讲得差不多时,刘表也自是开口言道。
“刘某多闻仲德兄之贤名,欲以南阳郡决曹掾之职以待,不知仲德兄可愿屈就?”
程立闻言,却是摇头道。
“程某若是再年轻十岁,定然是愿意投效刘公帐下建一番功业的。”
“可现今朝堂混沌、阉宦当道,贪官污吏,横行于世,程某着实无心出仕。”
“此外程某现今已然四旬有余,又有妻儿牵绊,故土难离、家业难舍等原因,只怕要有负刘公所望了。”
程立如此干脆的拒绝,听得荀攸眉头一皱,而刘磐更是几乎对他怒目而视了。
毕竟在刘磐看来,自家主公叔父刘表,堂堂高平侯、南阳太守,屈就招募你这山野村夫,你竟然敢大言不惭的拒绝,真是不知死活。
而刘表听得程立之言,倒是并未轻言放弃,毕竟程立之言虽有实情,但也颇多托辞之言,是故刘表自是又开口道。
“姜太公年届七旬,尚有建功立业之心,仲德兄不过区区四旬,何足言老?”
“现今朝堂之上,确实多有奸佞,但也不乏为国尽忠、为民请命之人,仲德兄又怎能轻易言弃呢?”
“况且若是我等有能力救民于水火之人,都尽皆坐视不管,那么阉宦乃至贪官污吏,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那天下百姓又该怎么办呢?”
刘表之言,倒是让程立微微有些意动。
毕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此前只是因为时运不济,方才没能做出一番功绩。
现今有高平侯刘表提携,自己也确实到了,能够为百姓尽一份心力的时候了。
刘表见得程立已有几分意动,自是又将刚才来访之时,东阿老丈的话语一一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