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孩童有些双眼微红的看了刘表一眼,随即便躬身跪伏于地。
“外甥张允,拜见舅父!”
刘表见此,心中不禁一酸。
现今妹妹刘氏和妹夫张氏尽皆亡故,这外甥张允已然变成一个孤儿,他也是妹妹刘氏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想当年妹妹刘氏出嫁之时,自己尚且奔走在外,没能给妹妹刘氏送嫁,已是人生一大憾事。
九年前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之时,自己回返山阳高平老家,还曾路过寿张张氏,也还见得恩爱的张氏与妹妹刘氏。
那时候的外甥张允,也尚且不足一岁,还正是蹒跚学步之时,自己也曾将他抱在怀中逗弄一二。
这也是自己与妹妹刘氏以及外甥张允,唯一的一段开怀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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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九年过去,妹妹刘氏与妹夫张氏尽皆亡故,一切的一切都着实有些物是人非了。
想到那物是人非的过往,再看得跪伏于地的外甥张允,刘表自是忙将他拉起身来,小心宽慰道。
“允儿莫怕,日后还有舅父呢!”
张允起身,自是点了点头,而张老太公见此,亦是欣喜的点了点头。
随后张老太公领刘表一行人入府饮宴、歇息。
次日一早,张氏一族老幼又与刘表一道,将仓亭长张氏送入祖坟与刘表妹妹刘氏合葬。
待装有妹夫张氏尸骨的棺椁,放入墓穴之中,看着一左一右妹夫张氏与妹妹刘氏的棺椁,刘表也不禁双眼微红。
而看着并排而列的父母棺椁,再看得墓穴封闭,刚刚十岁的张允,自是嚎啕大哭起来。
毕竟此时此刻的他,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没有爹疼娘爱的孤儿了。
刘表见此,自是将外甥张允搂入怀中,轻拍安抚,随后刘表却是朝着张老太公拱手拜道。
“刘某欲将外甥张允带到身旁,交由他舅母陈氏抚养,太公以为如何?”
张老太公闻言,倒是一愣。
毕竟族孙张允,再怎么说也是他寿张张氏的血脉,只要寿张张氏没有没落,绝对能够保证他的衣食乃至学业的。
刘表此言,仿佛生怕寿张张氏欺辱了张允似的,这着实小看了寿张张氏,也着实有些冒犯的意味。
不过张老太公却是不敢发火,更是不好出言断然拒绝。
毕竟娘亲舅大,族孙张允的父母皆亡,刘表确实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了。
而且张老太公还生怕刘表,就此断绝与寿张张氏的姻亲关系,甚至让张允改姓刘氏。
刘表或许也知张老太公忧虑之处,是故自是又拱手拜道。
“太公宽心,允儿固然是我妹妹刘氏的血脉,但他也是寿张张氏的血脉。”
“现今刘某只是看他孤苦无依,方才有心收容带在身边照看几年,日后他若愿意随时都可以回到寿张张氏的。”
张老太公闻言,这才宽心的回应道。
“所谓娘亲舅大,那允儿日后就多劳刘公费心了。”
刘表闻言,自是又与外甥张允,躬身拜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