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上的卫尉董重,宣达皇帝刘宏的旨意。
让刘焉、刘虞、刘表几人暂且回返各自府邸,待处理好刘宽、刘陶的丧事之后,皇帝刘宏会再行召见他们几人的。
卫尉董重之言,自是让刘焉、刘虞、刘表几人眉头直皱。
皇帝刘宏此举无疑是在大力偏袒一众阉宦了,皇帝刘宏试图通过冷处理的方式,达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目的。
可宗亲一系,毕竟是死了谏议大夫刘陶和光禄勋刘宽,这两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皇帝刘宏现今就连惩处一众阉宦的意思都没有,这无疑让刘焉、刘虞、刘表几人心伤不已,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若是皇帝刘宏不给宗亲一系一个交待,不对阉宦一党进行惩处的话。
那刘焉、刘虞、刘表几人,又如何跟死去的光禄勋刘宽、谏议大夫刘陶,以及他们的子嗣刘松、刘武交待呢。
而且宗亲一系死了刘宽、刘陶这两位大人物,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又会让朝臣乃至依附宗亲一系的人,如何看待呢。
想到种种情况,刘焉、刘虞、刘表几人,更觉火冒三丈,是故哪怕跪死在这宫门前,也得向皇帝刘宏讨个说法才是。
不过好在卫尉董重,告知众人有小黄门蹇硕,正从陛下那里赶来,向众人通禀其中内情。
所以火冒三丈的刘焉、刘虞、刘表几人,方才暂且按捺住性子,看一看阉宦一党究竟会给出一个怎样的说法,再决定如何行事。
又过得小半个时辰,刘焉、刘虞、刘表几人已经等得毛焦火辣之时,小黄门蹇硕方才姗姗来迟。
倒也不是小黄门蹇硕故意拖延,只因宫城之中不能骑马,也不能奔跑,光靠两只脚丫子走路,蹇硕着实也快不起来。
此时宫门微开,小黄门蹇硕领着几个身穿绣衣的宦官,出得宫门来到刘焉、刘虞、刘表几人跟前,躬身拜道。
“奴婢小黄门蹇硕,拜见太常大人、宗正大人、高平侯!”
刘焉见得蹇硕身后那几个身穿绣衣的阉宦,倒是眉头微皱一皱,想来那几人便是阉宦一党手中的绣衣使者了。
只是不知阉宦手中的绣衣使者,又会带给众人什么样的内情,是故太常刘焉强压着上涌的怒火,喝问道。
“你这阉狗,有话便说,莫要耽搁刘某面圣之事。”
刘焉骂得难听,不过小黄门蹇硕倒也并未因此气恼,而是躬身再拜道。
“太常大人,可否屏退一众侍卫?”
刘焉也知,有些东西不适合众人皆知,是故自是依言屏退一众侍卫,而后小黄门蹇硕,再次拱手拜道。
“谏议大夫刘陶身死北寺狱乃是实情,只是谏议大夫刘陶因严刑拷打而死,却是妥妥的假消息。”
“而且这个假消息,也是汝南袁氏潜藏在北寺狱中的内应刻意传出去的。”
“毕竟陛下曾明言,让我等好吃好喝的招待谏议大夫刘陶,我等又怎敢苛待于他。”
“只是谏议大夫刘陶性情刚烈,他进入北寺狱中,深以为耻,最后闭气而死罢了。”
“而且我等已经查实,那名内贼乃是十余年前党锢之祸时,汝南袁氏特意安插到北寺狱中的棋子。”
“同时光禄勋刘宽府邸的侍女,也是在汝南袁氏的胁迫之下。为了保全父母、幼弟,方才将谏议大夫刘陶身死的消息,透露给本就病重的光禄勋刘宽的。”
“是故太常大人真要寻仇,应该去寻汝南袁氏才是,我等阉宦着实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听得小黄门蹇硕之言,倒也跟自己帐下绣衣使者查探的消息相当,不过太常刘焉却是哂笑道。
“北寺狱中的小黄门,可是汝南郡人士?”
蹇硕闻言,自是点头应是。
“那北寺狱的小黄门,可是已经死在自家宅院之中?”
蹇硕闻言,自是再次点头应是。
“那你说,这供职于北寺狱的汝南郡的小黄门,是汝南袁氏杀人灭口呢,还是你等阉宦混淆视听呢?”
蹇硕闻言,眼睛一瞪,忙辩解道。
“太常大人,不是,不是……”
太常刘焉却是并不理他,而是继续喝问道。
“你方才说光禄勋刘宽府邸的侍女,乃是受汝南袁氏胁迫,可现今那侍女以及她的父母、幼弟,尽皆身死。”
“死无对证之下,你说是汝南袁氏在杀人灭口,老夫还说是你等阉宦在混淆视听呢?”
“而且谏议大夫刘陶身死之后,我等迎回他的尸身之时,你刚才明明有说过并未严刑拷打过他,那刘陶满身紫青又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