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殿内的众人,然后说道:“陛下,如今大军压境,国难当头,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对外。本来在这里互相指责,争论不休。”
华后相点了点头,有点期待道:“老师说得有理,可是现在双方意见分歧似乎有点大,那又该当如何?”
祝元沉吟了一会儿,就道:“陛下,既然主战派和投降派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考虑,我们不能简单地否定一方而支持另一方,那就让他们畅所欲言”
华后相心里苦笑,还以为有什么高见,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老师所言甚是,众爱卿现在可以畅所欲言。”
大殿之上,激辩之声如波涛般汹涌澎湃再次响起。
主战派与投降派的双方,各自据理力争,气氛紧张而激烈。
鄋鄩氏的妘干完首先发难,他挥舞着手中的铜戟,声音如洪钟大吕,震撼着整个大殿:
“寒浞大军虽强,但他们暴虐无道,倒行逆施,还恢复万恶的奴隶制,显然不得民心,吾等岂可轻言投降?我斟鄩城民风彪悍,战士勇猛,只要坚守城池,必能等到转机!”
他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投降派的首领逢蒙却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投降派的霍崇便冷笑一声,反驳道:“转机?哪来的转机?寒朝势大,掌握九州大陆的军权,诸侯莫不唯他们是从,非我等所能匹敌。投降乃是为了保全百姓,减少无谓的牺牲。”
斟灌氏的斟灌阏父闻言,怒目而视,他大步上前,厉声喝道:
“霍崇,你身为华后氏重臣,却贪生怕死,置国家尊严于何地?投降乃是屈辱之举,现在还提投降,当初何必起事,我斟灌氏誓死不从!”
霍崇不以为意,他轻轻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斟灌阏父,你只知武勇,却不懂变通。投降乃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何须如此固执?”
此时,狂雷将军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他挺身而出,大喝一声:
“霍崇,你这奸贼,鄋鄩氏和斟灌氏为我们打下酙鄩城,点燃复兴华朝的希望,现在你们还有脸提投降,我狂雷第一个不答应!我愿领兵出战,与敌军决一死战!”
投降派的蔡顺仁见状,心中恐惧更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狂雷将军,你……你切勿冲动。酙鄩虽然势成,但只有只有小城,其他诸侯响应者聊聊,答应出兵更是没有,同为华后氏主导的商丘和西岐也是龟缩不出,现在敌军势大,我等不宜硬拼。”
梁文礼则是一脸不屑地看着主战派众人,他轻蔑地说道:
“你们这些人,只知道打打杀杀,却不懂得国家大事。现在城未破,还有些本钱,现在投降乃是明智之举,你们却如此愚昧,要害死酙鄩城的百姓吗?”
华嘉宁也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哼,一群武夫,哪里懂得什么国家大事?起事一时爽,但事实证明诸侯并不认可我们华后氏在九州诸侯的正统地位,导致我们现在孤立无援,事已至此,投降才是明智之举,你们却在这里大放厥词。”
武罗心中满是怒火,但现在他没有发言,他相信华后相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一些人现在暴露出来也是好事。
华后相坐在龙椅上之上,听着双方的激烈辩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其实他这个帝位本来就是鄋鄩氏和斟灌氏给抬上去的,现在却在这里讨论死守还是投降何其讽刺。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旁听的华少康突然开口了。
他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父王,儿臣有话要说。”
华后相闻言,目光转向了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儿子。
他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期待和欣慰。他点了点头,示意华少康发言。
华少康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
“父王,儿臣以为,寒浞不仁,私通妖姬,杀父篡位,复辟奴隶之制,倒行逆施,降于寒贼实乃奇耻大辱,非我华后氏子孙所为。我等当固守城池,与敌军一决生死。宁战死于沙场,也绝不屈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