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队人马距离不足五十步的时候,张义向黑衣人低语了几句。
只听那名黑衣人朗声向前方喊道:“紧急军情!前方闪开!踩死勿论!”
黑衣人这边一遍遍重复着喊话,德馨自然听在了耳朵里,当即长舒一口气,不是追自己的就好啊。
他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己方让开道路,而他自己也拨转马头,将马靠向路边。
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拉近,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等双方距离十步的时候,张义有意勒紧了缰绳,让马速放缓些。
眼看着两队人马将要错身而过,张义瞧准了坐在右侧马上的萧谏,口中大喊一声:“杀!!!”
随着话音落下,他举起匕首,借着前冲的力道,从马背上弹身跃起,直直的向萧谏撞了过去。
身后十名黑衣人也有样学样,紧随其后纷纷扑向对面的辽人。
“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萧谏见来人向自己扑了过来,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下意识后仰。可终究是慢了半拍,他虽躲过了张义的致命一击,也被对方从马上撞了下来。
“噗通”,这一下摔得萧谏是七荤八素,他这边刚反应过来,就要奋力挣脱开对方的纠缠,忽觉肋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躺在地上的萧谏,用足了力气双腿一蹬,就将压在身上的张义踢飞了出去。
等他翻身站起,将手伸向肋下,只见鲜血已经染红了手掌。
此时,张义也迅速起身,脸上的面纱早已不知去向。
当萧谏看清偷袭之人的面庞,整个人愣在了当场,随即不可思议的问道:“是你?”
张义可没功夫跟对方废话,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遭,只见所有辽人都被扑倒在地,正与自己带领的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他将匕首凑到了嘴边,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上面的鲜血,而后一股腥臭的血腥气充斥口腔。
“杀!!!”
张义手握匕首就向对方冲了过去。
此时的萧谏也已抽刀在手,迎着张义便砍杀了过去。
张义利用灵活的身形,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的劈砍。同时,欺身向前匕首前伸,直取对方胸口。
“啊!”萧谏惊呼一声,只得连退两步,将将躲过这致命一击。
只是,张义根本就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见对方向后躲闪,紧握匕首的右手向左上扬。
等萧谏想收回握刀的右手,已然为时已晚,眼看着对方的匕首从自己手腕划过。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萧谏的右手手筋已经被张义从中挑断。紧接着又是“当啷”一声,手里的横刀应声落地。
萧谏当即连退数步,左手紧握住还在向外淌血的右手手腕,眼神慌乱的左右四顾。
“想跑?晚了!”张义举起匕首就向萧谏冲了过去。
萧谏已经无心恋战,只想早日离开这里,他看准路旁的一匹骏马,拔腿向那边狂奔。
张义怎会让对方在自己眼前逃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瞧准了萧谏的腿窝,抬腿就是一脚。
萧谏只觉右腿一软,随后身体一个踉跄,“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张义借此机会,在对方双腿脚踝上连划两刀,就此挑断了萧谏的脚筋,使其难以逃脱。这才连退了数步,放任对方在地上翻滚哀嚎。而后又看准马车的位置,拔腿向那边跑去。
等来到车边,车夫早已被黑衣人扑倒在了地上。他绕到车厢后面,抬手掀开门帘,就见处于昏迷状态的吴宇和小六被人捆绑在了一起。
他当即跳上车,用匕首挑开绑缚的绳索,又伸手拍打了几下,只可惜二人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无奈之下,张义也只能选择先跳下车,守在车旁护卫。
此时的厮杀声也逐渐平息下来,重伤倒地的萧谏和鼻青脸肿的德馨,早已被捆绑了个结实。
一名黑衣人这才来到张义身前禀告:“郎君,辽人死了六个,还剩三个,两个重伤,一个轻伤。咱们的人,两个轻伤。”
恰在此时,就见雄州城的方向烟尘滚滚,期间还伴随着人仰马嘶的声音。
只过了片刻,就看见一队盔明甲亮的骑兵,向这边冲了过来。
张义无奈苦笑,将老太监给他的腰牌,扔给黑衣人:“让他们回去,别在这里碍事。”
这时,张义又叫了人过来,给昏迷的吴宇和小六检查身体。
过了片刻,就听对方说道:“郎君,两位身体均无大碍。应该是被下了迷药,过一段时间就能苏醒过来。”
张义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吩咐一众黑衣人掩埋尸体,给受伤的辽人上药医治。
此时,负责与骑兵交涉的黑衣人回来禀告:“郎君,带队的将军,让您去马前说话。”
张义闻言,火气上涌,大声喝道:“你跟那孙子说,小爷忙着呢,还要赶回京城面圣呢!他特么要是再废话,让他随小爷一起回去!”
许是对方听到了张义的叫喊,也不等黑衣人回去搭话,便带领部下,拨转马头灰溜溜的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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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炷香,眼见着现场已经打扫干净,黑衣人再次上前:“郎君,咱们是进城修整还是……?”
对此,张义早有计划,翻身上马,用马鞭指着来路:“带上俘虏,去河间府修整。”
“郎君,雄州城就在眼前,何不就地修整?”
张义心里爱死了这个捧哏的,摇了摇头:“雄州乃是边城,西夏和辽国的探子无数,咱们这趟差事要想做的隐秘,还是不进城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