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啊是时间！

若是我死去的时间很短那么我肯定是段空明无疑

但若是很长，那我就不可能是段空明。

在当初那个阵法的作用下段空明活不久，能给出破妄之触的存在也不可能需要那么长时间才能复活我。

因为那种存在不可能刻意追溯时间长河复活一只死去不知道多久的蚂蚁——毕竟在无目行者中段空明也绝不是最优秀的

所以我到底死了多久！

记忆中我出发之前明明一切都是如此地和平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啊！

可知道这个答案的并且我能够接触到的人物恐怕只有战月了。

临行前，母亲轻轻地拥抱了我，缓缓放开了一直牵着我的手

“空明，我们算不了同族之人，所以你在外遇到危险我们也不能立刻赶到。

所以你一个人在外闯荡一定要多催动破妄神瞳，这是我们最值得信赖的能力。

若是有不了解我们一族的生灵愿意为你付出生命，那你也要真心对待他们。”

那时的我信服地点了点头，毕竟母亲从未出错过。

【呵呵，回想当时母亲的忠告，当真是讽刺。】

父亲则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过多的言语，彼此之间早已心领神会

“啪嗒~”

美好的画面瞬间崩碎，我的脑海又瞬间出现了一道画面

那是一颗刚结束血祭的星球，大地上有着..

不——那颗星球的样貌我到死也不会忘却，可我真不想承认

然而位于中央，暗淡的金色锁链旁有一团腐朽衰败的黑色淤泥

“死了吗？那就散去吧。”

随着主视角的声音落下，那团黑色淤泥像是得到了解脱终是消失在了世间...

不！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想要挣扎出去，另一半却想要放弃。

听到我的嘶吼准提上前安慰道

“兄弟你吼得也太大声了，你是不是段空明又有何妨？

只要做好自己，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不就好了吗？”

我一把推开了准提大吼

“不，你不懂！

如果我不是段空明的话，那么我便没有复仇的目标和动力了。

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是将凭自己努力超越战月再杀死他当做一个目标。

但我若和他没有仇的话，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也没有继续奋斗下去的理由了。”

我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头颅，身体蜷缩在一起，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荒唐！”

步惊天冲到我的面前，一把揪住我的领子，用力摇晃着。

他的龙爪紧握成拳，仿佛随时准备砸向我的头颅。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但既然你以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那就说明你记忆接受得很完整。

你承了段空明的因，自然要去完成他的果！”

步惊天眼中充斥着怒火

【不知为何，看着这臭小子的模样我就想到了自己面对星瑞的状况——同样的迷茫，同样的不知所措。】

【未婚被掳走折磨，至今生死不知。可我却完全无能为力。】

“你管我作甚！

战月的恐怖你懂吗？我根本玩不过他！

上一次我都没正式见到他就被他逼入绝境。

没有被折磨和被背叛的仇恨驱使，我根本不敢和他作对。”

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准备开摆。

让我去面对一个赢不了的对手我做不到！

“你！”

步惊天似乎是被我气到了，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反驳的论证

【是啊，我很清楚我自己根本赢不了星瑞，但我为何执着于此？是对杨婉心的爱吗？】

【不，是我的恨啊！我恨那个家伙如此小瞧我，恨他当着那么多龙的面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