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如同以前一样狠,这或许是,无知的懦弱吧。
其实,自从你娘亲去世后,我也想的很清楚。
玄武门那天,两方阵营中,都必须有一方全部覆灭,另一方才安心。
所有的问题说起来,还是怪朕吧!
某位殿下还能怎么说呢?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有错的,不再是曾经的皇帝,而是自己的祖父。
这一刻,权力或是其他世俗人眼中,最为尊贵的东西,对于李渊来说,都毫无意义。
这是一种质疑,同时也是一种自我放逐及毁灭。
李未央站起身来,拉住祖父微微颤抖的双手。
盯着对方的眼睛,郑重的开脱道。
“爷爷,这件事不怪你,要怪的话,就怪命运吧。
是命运,将舅舅们改变成这种模样,将命运将曾经的一切,掩埋。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并不是懊悔。
应该是,尽情的享受,和平安定的时光,这或许是对,过往亡灵另一方面的劝慰。
这也由不得他不着急,祖父现在的身体,已然是非常不好。
万一,因为这件事,直接心中郁结,进而殒命。
那这对,于整个帝国来说,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帝国,就是在祖父的手中建立,在许多人的眼中。
虽然,现在的陛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句爱民如子。
可祖父,始终是一面永不埋没的旗帜,只要他还能自由行动。
这面旗帜,便永远不会被别人忽略。
同样,也可以平衡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虽说他已经将,自己的那些老臣,全部遣散。
可在许多关键的岗位上,这些老臣的影响力,永远都是别人无法望其项背的。
感受着未央眼神中,传来的关切。
李渊轻笑一声,勉强站起身来。
“放心,现在二郎要去打高句丽,至少在高句丽被打下来之前。
朕不会无端消亡,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祖父,您这可就说错了,并不存在,谁拖谁后腿的问题,言重了。
舅舅,其实他也很无奈,经过那么久的了解,想必你也很清楚。
他们两方之间,必定有一方会败亡,另一方才会安定下来,很显然,这次赌局是舅舅赢了。
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
可李渊,却没有再回过头来,而是只身,踏入这漫天大雪中。
正想上去,送送祖父,却被黄公公拦住,示意让高祖皇帝冷静一下……
而另一边,才回到自己府中的李泰,本来都还保持无比镇定的神态。
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一样,全部破碎。
此时的他,脑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或许只有他知道。
刚才,在那些下人面前,装出来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直到出了宫门,才意识到,今天貌似做了某些禁忌之事。
居然和父皇吵架,甚至有点胁迫对方的意味,自己是怎么敢的!
魏王不禁在心中发问,原本已经颤抖无措的四肢,直接软了下去。
这就导致他,直接扑在地面上。
周围的那些侍从急忙将他搀扶起来,得到的,却是殿下,颤颤巍巍的声音。
“快、快点集合府内所有的幕僚,到大堂来商议绝密之事。
任何人,不允许、也不能推辞。
倘若真有那种人,直接弄死,不必上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