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恩公,我们家中,已再无旁人了。”
贞娘面露哀戚。
母亲早殇。
阿弟也在前年夭折。
如今,家中也就只剩下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
老者也同样面露哀戚,闻得贞娘的话,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又道:
“我倒是有个远房表哥,住在隔壁县。两家人偶尔会走动走动。”
其实,他们此时跑路,前去投靠这位表兄,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可是,隔壁县到底离云河县这边太近。
而他们家和远房表哥素来交好这件事,邻里街坊都知晓,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他是怕范大官人回头找不到恩公,改为去寻他们父女,寻到家中,扑了个空,一打听,知晓了表哥他们一家就在隔壁县,叫人去隔壁县寻他们。
如此一来,只怕表兄一家也要被殃及。
就因为顾忌着这个,贞娘父女俩才完全没有生出逃跑的念头。
在他们看来,逃也是无用。
他们根本逃不过范大官人、及其爪牙的手掌心。
还会平白连累亲戚。
唉,还是算了吧。
贞娘父女二人,俱都是一脸忧色。
邱华闻言,却是一喜,立时道:
“哦?既如此,你们父女二人这便启程,去隔壁县这位亲戚家,暂避几日吧。”
闻言,贞娘父女皆面露难色。
老者更是一个劲儿摆手:
“这……不可!不可啊!”
邱华能够由一介寒门,混到今天,也绝不是个无脑莽夫。
小主,
能够成为帝王心腹,他自也是有几分察言观色的能力的。
闻得贞娘父女二人的话,观这父女俩的神色,邱华哪里会不明白,这父女二人,究竟是在担心些什么?
见他们这一副为难神色,他赶忙摆了摆手:
“大叔,你别担心!
不会给你那远房表哥招祸的。”
话到这里,邱华顿了顿,眸中泛起一抹冷意:
“放心!那范大官人,只怕是没功夫去找你们的麻烦的。”
而闻得邱华的话,贞娘父女又都是一怔。
老者更是一脸的瞠目结舌:
“这……恩公,你……何出此言?”
面对老者的追问,邱华却是只是一笑:
没瞧见陛下刚刚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么?
缘何如此,就不必他多说了吧。
触怒龙颜,这范大官人,就注定是个死人了。
一个死人,又哪里有能耐、有机会,去找这贞娘父女的麻烦,继续横行乡里?
呵。
当然,这一切,邱华自不好明说。
他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大叔,你们若是信我,便赶紧离开镇上,且去隔壁县躲避几日。
至多三日,一切自有分晓!”
闻言,贞娘父女明显仍是有些犹豫:
“这……”
但见面前的恩公,一派从容而笃定,一副志在必得,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老者终是一咬牙:
“成!小的听恩公的。
小的这就带着女儿一起离开镇上,去隔壁县。
恩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