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邱华则是依旧不动如山的略略转目,淡淡扫了林捕头一眼。
那眼神,十分直白,分明就是在说——
你又是谁?
迎上他这目光的林捕头,面色瞬间涨得通红,险些被气得一个倒仰,抖着手,吹胡子瞪眼的怒指向邱华:
“你……”
一旁的捕快见状,则是怒瞪向邱华,呵斥道:
“大胆!
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
我们林捕头,可是本县的捕头!
就连县太爷——曲县令,也一直对我们林捕头多有倚重。
你小子,竟敢对我们林捕头不敬?!
你丫真是熊心吃了豹子胆,不想好活了,是吧?”
听得手下小捕快对自己的一通介绍与吹捧,林捕头好似被人搔到了痒处。
禁不住昂首挺胸,面露得意。
一边,他还要故作谦虚的拍了拍那小捕快的肩膀:
“也不能这么说。
有道是,不知者无罪嘛。
他只是不认识本捕头罢了。”
说着,林捕头又一指邱华道。
而后,又故作谦虚的摆了摆手:
“哎呀,你们也别这么说。
我不过是尽了身为本县捕头的本分,认真做事,才得了县令大人几分亲眼,断是当不得得大人倚重啊!
哈哈。”
话虽这么说,林捕头的唇角却是止不住上扬,眼角眉梢满是自得。
显然,内心里,他还是对小捕快适才的话,十分受用,并且深以为然的。
在他看来,在这云河县,他林捕头,也是个人物。
县太爷曲大人是老大、范姨娘是老二、丁师爷是老三的话——
那他林某人这个捕头,便是这云河县排在第四号的人物。
可是很有牌面的。
心中如此想着,林捕头愈发挺直了背脊,复又挺了挺胸,扬首冲着邱华投注过去一抹——
“怎么样?怕了吧?你丫知道本捕头的厉害了吧?”的眼神。
谁知,邱华依旧不为所动。
闻言,只是我自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轻“哦”了一声:
“哦?原来你是本县的捕头。”
这口吻、这语气——
活脱脱透着一股子“哦,就这?”的敷衍与轻慢。
见状,林捕头气得脸红脖子粗。
偏偏,那被邱华踹了两下窝心脚的家丁,还不省心的在一旁,不停的煽风点火:
“反了!反了!这厮不仅打了咱们大官人,他竟连林捕头您,都不放在眼里呐。
林捕头,您可千万要好好整治这狗东……咳,这厮一顿。
好叫他知晓,这云河县,究竟何人才是天!
哼。”
煽风点火归煽风点火,不得不说,这家丁还是挺怵邱华的。
张口的那句“狗东西”,才吐出两个字,便被他讷讷的全部咽回到了肚子里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惹怒邱华,再被他“赏”一计窝心腿。
嘶,怕了!怕了!
他的肚子上,现在还疼着呢。
再挨一脚,只怕人都要直接嗝屁了!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且忍一忍。
待到待会儿,林捕头带着一众捕快,将眼前这小子给逮了,押入县衙大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