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的本名,她却从来不提。
小草也不得而知。
只能称呼她为艳儿姐姐。
“艳儿姐,她那么说你,你真的一点都不恼不气?”
似是意外于艳儿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小草不由问道。
闻言,艳儿则是一笑,笑容中有无奈,又有凄楚:
“这媚儿,她竟是到现在还看不明白?
她以为,这般迎来送往的日子,是什么好日子么?
穿金戴银、风光体面,伺候达官显贵、王孙公子?
呵,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过这种日子。
这一切再好,不过也是表现。
实际上……还不是皮肉生活。
别看她现如今,风光得意,吃穿上都过得像个小姐似的。
这往后……她的下场,还指不定是怎样呢。”
艳儿眼神空洞的望向媚儿离去的地方,唇角扬起轻嘲与自嘲。
“艳儿姐姐……”
眼见得艳儿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小草嘴唇翕合了几下,不知该如何安慰艳儿,也不知该如何自慰,只得讷讷的又唤了她一声。
闻言,艳儿瞬间回神,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小草的手背,语重心长道:
“小草,我知道你不想接客。
可……你当姐姐我就愿意么?
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怎么会……”
话到这里,艳儿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有些哽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小主,
她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你若不肯听老鸨的话,那黑心烂肚肠的,可是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旁的不说,就说刚才……
若不是我劝得她停手,你就得被那些龟公抓进黑牢里,把你给轮了!
月儿当初,就是抵死不从。
那老鸨子就是这么对付她的。
月儿被那些坏蛋,在黑牢里折磨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人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志不清,浑身更是没有一块好肉啊。
第二天,她就被赶到对面那条街上的下等馆子里头去接客去了。
听说现在可惨了。
都沦落到草棚子里头接客,每日日夜不停的……”
话到这里,艳儿着实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渐渐变得哽咽。
“小草,想开一点。
咱就是这个命。
你好好听话,至少这会儿,不必落到月儿的那般下场。
在这逍遥阁内,还是比那些地方要好些。
得过且过吧。
能过一天,算一天。
唉。”
艳儿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失去了所有神采,语重心长的劝着小草。
形势比人强。
老鸨、龟公那些人都是心黑手狠的。
你不依了他们,只会被整得更惨,落入更悲惨的境地和深渊。
虽然,纵使从了老鸨,如了老鸨他们的意,她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是,谁叫她们都是无所依从的弱女子?
除了这样,还能如何呢?
要怪,也只能怪她们命太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