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端着满满一盆猪筒骨回来,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去处理猪血。
这时,锅里的热水已经沸腾,蒸汽弥漫。
他将凝固的猪血切成小块,倒进锅里,随手丢入几片姜,以去腥味。
猪血块在沸水中翻滚,表面逐渐变得光滑,颜色也由深红转为浅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肉腥味。
直到完全煮熟,宋芫拿起漏勺捞出猪血,沥干水分,倒入事先准备好的冷水中。
用冷水泡过后的猪血,口感会更加嫩滑。
接着,宋芫又开始处理排骨。
他将排骨清洗干净,放进大锅中,倒半瓢水,再放一些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以及几片切好的姜和几段葱,用来提味去腥。
大火煮沸后,转小火慢煨,排骨在锅中渐渐释放出浓郁的肉汁,香味鲜美无比。
猪后腿抹了调料,先腌个几日。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随风飘来,宋晚舟兴奋地叫道:“大哥,牛婶喊我们过去吃杀猪菜。”
“这就来!”宋芫应声,放下手中的勺子,向墙头的暗七招手说,“阿七,你也一起来吧。”
暗七却摇头:“宋哥你们去吧,我守在家里。”
见暗七不愿意过去,宋芫也不勉强。
他抱上丫丫,刚进到牛家院子,就嗅到了一阵醇厚的肉香。
牛家在院中搭起了简易的灶台,熊熊柴火在灶膛中跳跃,火势旺盛。
当牛婶揭开锅盖的那一刻,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锅里盛满了猪筒骨炖血肠、酸菜和豆腐,汤汁浓郁,热气腾腾。
牛婶熟练地拿起铁勺,给宋芫舀了满满一大碗炖菜。
宋芫趁热喝了一口汤,猪筒骨的骨髓已经完全融化在汤中,汤水鲜美的同时,还带着微微的酸。
他夹起一块猪筒骨,上面的肉已经炖得酥烂,而猪血肠吸收了汤汁的精华,变得软糯而不失弹性。
酸菜的酸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肉的油腻。
豆腐也更加嫩滑,入口即化。
宋芫边吃着,边竖起大拇指:“婶子手艺越来越好了。”
牛婶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又给他多添了一勺:“多吃点,别客气。”
阿牛蹲在灶膛前,捧着大粗陶碗,呼噜呼噜地连吃三大碗,被牛婶瞪了几眼:“一下子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
阿牛憨憨地拍着肚皮说:“娘,撑不着,我还能再吃一大碗。”
牛婶举着铁勺,作势要敲他:“还想吃呢,吃这么多,晚上还要不要吃了!”
“娘,我不吃了行吧。”阿牛端着碗,狼狈地躲避,逃似的进屋了。
一旁的宋晚舟捂着嘴巴“咯咯”直笑。
一大碗杀猪菜下肚,宋芫吃得心满意足,并且还厚着脸皮多盛了一碗,回去带给暗七。
可把暗七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晌午吃过杀猪菜,都省得做饭了,晚上吃的炖排骨,还用猪血做了道改良版的毛血旺。
排骨炖得入味,酱汁浓郁,每一块排骨都包裹着鲜美的肉汁,轻轻一咬,肉便从骨头上滑落,肉质细嫩,满口留香。
毛血旺一端上桌,那浓烈的麻辣香气瞬间扑鼻而来,猪血鲜嫩爽滑,毛肚脆嫩弹牙,每一口都饱含着浓郁的汤汁,又辣又爽,在寒冬腊月里,吃得几人额头冒汗,却依旧停不下手中的筷子。
吃过饭,宋芫将那盆猪筒骨端到院子,埋进角落的雪堆里。
在寒冷的冬日里,雪堆成了天然的冰箱,肉都冻住后,能放得更久一些。
宋芫拍了拍手上的雪,转身回到屋里,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准备年货了。
转眼间过去两日,宋芫收到了来自余州的信件,信中舒长钰写道,他正在启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