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舒长钰伫立窗边,窗棂旁的花瓶中,几枝梅花静静绽放。
仅隔一日,梅花依旧鲜艳如初,仿佛刚刚从枝头摘下,生机勃勃。
暗五低声汇报道:“宋公子从灭霸帮出来,在街上闲逛片刻,只是神色有些恍惚。”
“接着便去了金玉楼,定了两枚指环,然后……”
“见宋公子没有危险,属下便未出手……”
舒长钰手指轻捻花瓣,语气闲散:“所以,他最后去了白云寺?”
暗五回道:“是的,属下亲眼看到宋公子上了白云寺,这才回来禀报您。”
舒长钰用突然掐下一片花瓣,毫不留情地碾碎。
他嗓音微凉道:“将那群人都收拾干净了。”
“遵命。”暗五应声,正要退下。
“等等。”舒长钰突然抬手,他的指尖沾上了一点梅花的汁液,仿佛染上了血色,显得异常醒目。
“既然芫芫已经报了官,就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
“让十一带人密切监视,不要放过任何漏网之鱼,他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暗五低头领命:“是。”
这时,一只雀鸟从窗外迅速掠过,飞向蔚蓝的天空。
舒长钰看着雀鸟飞走,眼神晦涩,唇边却带着笑。
是终于有所觉察了吗?
芫芫。
那就让你暂时躲避几日,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等你回来,芫芫。
白云寺山门前,长长的石阶一直延伸到山上。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石阶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听到宋芫问话,明镜诡异地沉默一瞬。
随即他正色道:“宋施主此话从何说起?贫僧虽与舒长钰虽相识已久,但与身份贵贱无关。”
“无论他是何等尊贵身份,在佛祖面前,也只是一个普通信徒。”
宋芫扯了扯嘴角:“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您实话实说,舒长钰到底是姑娘还是男子?”
明镜叹息一声,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便道:“宋施主,贫僧是出家人,不懂情爱之事。”
“但贫僧知晓,世间万物皆有其本真。舒长钰之性别,非关紧要,重要的是其心之所向,行之所为。”
“他既是他,又何必执着于外表之别?”
可此时的宋芫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大师,我不想懂这些高深的道理,我只想知道答案。”
“答案,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宋施主,你若想得知真相,便需自己去揭开那层面纱。”
明镜并没有直接回答宋芫的问题,却给了他一条寻找答案的路。
宋芫沉默了,他嗓音沙哑道:“我明白了大师。”
通往山上的路逐渐变得陡峭,宋芫双腿像被灌了铅,又笨又沉。
他喘着气说:“大师,能不能歇会儿。”
此时已是申时,他从清晨到现在只用了一碗稀饭,体力已有些不支。
明镜也喘着粗气:“那就歇会儿吧,我也走不动了。”
两人坐在石阶上。
宋芫吐槽道:“这寺庙修到这么高的山上是什么毛病,难道是真的因为防止庙里的和尚偷偷下山?”
明镜抹了把脸,苦笑一声:“还真被你猜对了。”
宋芫:“啊?!”
当真是因为如此滑稽的理由,他还以为舒长钰是在调侃明镜大师。
“此事说来话长。”明镜有气无力道,“还是改日再说。”